原諒我紅塵顛倒1
家中的父母在索菲亞送我回家後的一個小時內打來電話,沒來得及記憶就已經忘了談話的內容。
隻記得,在我掛電話的那一瞬間,我哭了,熱淚止不住往下落。
關於愛情,關於事業,關於孝敬父母……
這是每一個畢業後的大男孩共同期待的話題,似乎很遙遠,卻很現實。
我在等,她卻無動於衷。
我在彷徨中等待了兩天兩夜,老天爺已經收起陰暗的臉,不再對我進行時不時的人身攻擊和生理大考驗。當然,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它也沒給我最基本的人道主義援助,所以,我決定淡漠它,淡漠它的一切和一切的一切。
天那麼涼你那麼冷,我依舊感覺不到溫暖,像是每天要走的分叉路,永遠也摸不著專屬自己的那條;天那麼黑你那麼遠,期待總與現實相差一毫米,我的周圍靜到無法入睡。
打開電腦,一遍又一遍的聽著《冬眠期》,直到看完慕容雪村的新書《原諒我紅塵顛倒》方才停止。
說實話,這書忒俗,簡直俗不可耐,三句不離一個錢字,人間諸種性情被他形容的一文不值,但不得不承認這書寫的那叫一個好,何為好?能將俗文寫到感人至深那就叫好。
至少,這一刻我是清醒著被感動的,我暗自發誓下輩子我也要去做律師,騙吃騙喝騙女人。
夜幕來臨,我的腦海裏莫名其妙地想起那首有些傷神地歌:
冬天,不眠期,我突然期待下一場雪的安寧……。
午夜,是我做主的夜貓子時代!
精神抖擻地逛了幾家常去的論壇,但我比較懶,一般都是管看不管評,所以,我常被網友罵是冷板凳王。
看完紅塵看詭事,我又迷迷糊糊地看了幾篇與鬼有關的恐怖故事。
忽然,我覺得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純粹是多餘的,糟踐本屬於別人的糧食,喝光屬於子孫後代的水。
想著想著,我竟鬼使神差地想到了藍喬恩,就像某人說的,“我不近女色但也不禁女色”,“我不想她卻越思念她”。
捫心自問,藍喬恩給我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熟悉,像是桂花樹下的三世老情人在相會。
就這樣,我被一種異樣地感覺深深困擾著,直到關了電腦,麵對一片漆黑的房頂,才慢慢記得,就是這種感覺,曾讓我刻骨銘心,死去活來。
我在睡夢中喃喃自語,冬眠期,不眠期……。
醒來,天氣不錯,陽光明媚,風和日麗,是個出行的好日子。我起得十分早,不是因為我很勤,而是藍矽一天不給我答複,我這心裏就一天得不到安寧,所以,我決定還是主動出擊為好。
俗話說得好,凡事有個度,事不過三。
已經是第三天了,我想今天是我最後的機會了,如果藍喬恩不給我明確答複也就意味著藍矽將拒我於千裏之外了。
可是我偏偏有種強烈地預感,我感覺藍矽定會給我大開方便之門。
想是這麼想的,但我尚需麵對現實。
現實就是,很多優秀的畢業生隻能拿著大大小小一籮筐的證書遠遠地看著‘藍天藍圖’而望塵莫及著。
而我是什麼,村裏砍柴的,河裏摸魚的,握著笤帚給人家掃地的……。
直到中午,起初熱忱地心情一下冷了大半截,我不得不認為藍喬恩或許是把我這個“整編雜牌軍”給遺忘在爪哇國了,她連清華北大的研究生都不是很在乎,更何況我隻是一個在普通院校裏排不上名號的小路貨。
就在我覺得加入藍矽已然無望時,那個曾給予我希望又讓我絕望的女人終於姍姍來遲,手機響起,直到我聽見她的聲音,還是那樣地悅耳,我的心稍稍放下並趨於安寧。
見我不吱聲,藍喬恩在電話裏笑道:“嗬嗬,怎麼?等急了吧!”
我忙解釋:“藍主任,沒有的事,不過……。”
不等我解釋,藍喬恩繼續笑道:“別發你的小牢騷了,你的感覺我都曾有過,下午三點再來一次我們藍矽。我給你答複,好嗎?”
我連忙答應:“嗯嗯嗯,謝謝藍主任,我一定準時到。”
藍喬恩最後說道:“好的,記住,還來我辦公室,索菲亞今天不在,你也來過一次了,到時候自己來見我就可以。好了,我忙了,你也做你的事吧。”說完,藍喬恩掛了電話。
此時,我感慨萬千,原來,絕望和希望真的隻在一念之間。
我木納了一會,身體延遲數秒後才慢反應似的一躍而起,性情就像陰轉多雲,多雲轉晴,隻要天邊那朵雲彩多堅持一會,定能迎接明媚地陽光。
後來我從索菲亞哪裏得知,藍喬恩是個倔強的人,她在哈佛上學時的學費都是自己幸苦賺得的,在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那個不屬於自己的國度,她吃過的苦頭要比我和我的同年人多得多。
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既然選擇了活著,那就得想著法子好好的活著。
怎樣才能好好的活著?
我抓抓腦門,目前為止能讓我恢複鬥誌的方式就是順利通過麵試然後到藍矽工作,那裏不但能讓我慢慢忘記情感上的挫傷,還能激發我奮鬥的決心。
但是,我似乎忘記了一個很難解釋的問題,那就是為什麼這個猶如仙女下凡的極品女人會對我這麼一個不起眼的‘雜牌軍’感興趣,而且這種不合常理的‘興趣’似乎還很濃。
這是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直到兩年後,我才從某人百感交集地眼神中朦朧地讀懂什麼叫做友誼萬歲萬歲萬萬歲。
再次來到藍順矽業的門口,看著‘藍天藍圖’那霸氣的外表,我的心情開始莫名其妙地激動起來。
微閉雙眼,幻想著有朝一日自己也能雙手捧著厚厚一疊檔案袋在裏麵忙忙碌碌著。
邁入‘藍天藍圖’,還沒走上幾步,隻見周圍來來往往的人明顯增多起來,很大一部分人都與我年紀相近,個個衣著整齊,麵色嚴肅,而且幾乎人手一份檔案袋。
我好奇地靠近一個與我長得有幾分神似,但個子卻比我高出一頭的男生。
仔細一瞧,他手上竟然拿著一份藍矽的未來規劃書。
高個子男生見有人偷窺他手中的文件,先是猛然一驚,然後用憤怒地眼神盯著我,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將我納入死亡名單。
悶了半天,他才哆哆嗦嗦地試探道:“你,你,也,也是來應,應聘的吧?”
“是的,我來參加決賽的。”我隨口一說。
說者無意,聽著有意,一聽我說是來參加決賽的,高個子男生的臉色頓時溫柔多了,他微笑著問道:“都不容易,那請問你是來應聘什麼崗位的?”
我被這個問題問住了,遲鈍了一會,這才想起來,我竟然還不知我來藍矽到底應聘什麼崗位。
見我不吱聲,高個子男生用疑惑地語氣再次問道:“你不會是來藍矽應聘技術部的吧?不過看你樣子不像唉,倒像是來應聘企劃部的。”高個子男生說完,故意看了看手中拿著的那份文件。
我想了想,我的專業是化工工藝,那理所當然是要應聘技術部的,所以,我果斷地回複道:“兄弟,你的眼睛真沒白長那麼大,一眼就能看穿別人的心事。厲害。”
再次看到高個子男生手中拿著的文件,心想,丫的,真壞!明明是你想進藍矽應聘企劃部,還滿嘴給別人抹蜜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