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裏知道這裏的特殊焊接和普通焊接都一樣啊。唉,可憐我的眼睛啊……。”我突然覺得哭笑不得。
“那麼拚命幹嘛,這焊接估計一時半會搞不定,我看我們先找個地方先坐下來歇歇,等他們搞定自然會找我們簽字的。”王保強提議道。
“不錯,是個好主意。”被王保強那麼一諷刺,我頓時開竅了/
在三層呆了一會,起先的恐慌逐漸消失,我跟在王保強身後慢慢向附近儲存罐走去,王保強邊走邊在儲存罐的周圍撿廢棄地泡沫板,等到了儲存罐旁邊時,他將泡沫板往地上一扔,也不招呼我就往泡沫板上一坐。
見儲存罐旁邊還有空餘的地方,我也不客氣起來,拍拍屁股便往上一坐,我們是麵朝東麵,儲存罐剛好擋住了冷風,而這時的陽光十分充足,照在我們身上別提多舒服。
我和王保強肩靠著肩,也不說話,任由陽光照在我們的臉上,也不知過了多久,隻感覺頭部被誰拍了一下,嚇得我忙睜開眼睛,隻見夏天晴正氣呼呼地看著我們。見情況不對,我立即站了起,一邊用腳踢了踢還在睡夢中的王保強。
“你們怎麼能在這裏睡覺呢,這裏是工地,很危險的……”夏天晴指了指上麵的樓層,繼續說道:“上麵也有工人在作業,萬一有什麼東西落下來砸到你們,後果十分嚴重。”
見我們既不說話也沒動作,夏天晴立即問道:“今天你們經理安排你們做什麼了?”
“監督,檢查焊接作業。”我說道。
“任務完成沒?”夏天晴問道。
“還,還沒,還在進行中。”我說道。
“還你們怎麼能在這裏睡覺呢。”夏天晴繼續說道。
我被夏天晴這一連串的問題給問傻了,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了,要不是主管安全的老外就在附近,而且還沒發現我們睡覺的事實,我真想上去一腳把她踢開,不過,一想到剛才夏天晴那含情脈脈的目光,我的心中頓時有了主意,連忙捏了一下王保強的肩膀,給他使了個眼色。
王保強立即心領神會,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剛才在監督,已經看了十幾分鍾了,眼睛有些痛,所以過來歇歇哦。”
“哦,下次注意,如果累了就到下麵去休息下,千萬不能在這上麵睡覺,萬一出問題,不但你們經理要遭殃,連帶我們監理也要受罪。”夏天晴說完話向樓下走去。
“老外沒發現我們吧,你幹嘛那麼緊張?”王保強後反應似地問道。
“暈,萬一他要打我們小報告呢!”我故意說道。
“也是哦,回去吧,以後還是認真些。”王保強說道。
“裝逼遭雷劈,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夏天晴那點貓膩啊,唉,剛才那個女人的目光能殺人,能放高壓電。”我哈哈大笑起來。
“靠,趙趙,別這樣吧,落井下石也不是這樣的吧,好歹人家這次算是救了我們,你不感激就算了,可千萬別做長舌婦,把我們的事情公開化哦。”王保強激動地拉著我,貌似我答應他的要求,他要就要跟我排名似的。
“行,記得晚上打洗腳水,愛情之花需要天天滋潤,沒水可不行,我不介意你天天給我打洗腳。”我繼續笑道。
“要是愛情之花能夠綻放,我寧願天天給你打洗腳水。”王保強認真地說道。
我和王保強又回到了焊接作業現場,再也不敢隨便亂走,直到焊接工將焊接作業順利完成,我們簽完字才向下麵走去。
下班後,王保強約了幾個一期教我們實踐操作的師傅來寢室玩撲克牌,一連輸了十幾把過後,王保強更是顯得心事重重,一個師傅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忙問怎麼回事,王保強立馬把上午在工地睡覺的事情給大家說了一遍,等他一說完,人家笑得直咧嘴,忙說我們倆傻得可愛。
王保強擔憂地詢問我們會不會有事,師傅笑著告訴我們,諸如上班睡覺聊天之類的事情在日常工作中像等同於芝麻綠豆,沒有一個工人會在12個小時內一門心思的去工作,偷懶的人比比皆是,隻要你夠機靈不被公司領導發現。
工作時間偷懶,這是一種不被弘揚的中國式潛規則,隻是我們並不知道諸如此類事件在我們以後的工作環境內會發生的如此頻繁。不過,王保強這個愛情白癡之所以這麼說,我是最知道內情的,他是在無聲炫耀自己的這段美好愛情的開端。
遭遇潛規則2
幾天之後,白小嶽召開一星期一次的單元例議時,第一件事就說到有人反映藍矽二期員工上班時間在工地上睡覺,嬉鬧,竟然還有人在工地廁所裏抽煙,廁所地麵上到處是煙頭,這種事情不止在本單元發生過,其他單元也時有發生,為此,藍矽上層迅速通過一項懲罰決議。
說這話時白小嶽的眼神幾乎將在座的每一個人都看了個遍,文件還沒有下達,他也不想過分為難自己的下屬,大家心知肚明,誰都有過上班偷懶的的事兒。
給大家敲完警鍾之後,白小嶽立即將另一個最新下達的文件拿出來說話,他告訴大家二期目前的進度十分神速,為了保證質量和安全,上層決定以後的工作按照正式上班製度執行,也就是說一天24小時都必須有人在我們的單元內值班。
之前在一期實習的時候我們都有過夜班經驗,雖然漫漫長夜又冷又無聊,但當時由一期的師傅帶著也沒人覺得難熬,現在突然就讓我們自己來執行,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心安。
拿到工作表,我們再次被雷了一下,我和其他三個人分在一組,而且就是在當天晚上就要開始倒夜班,回寢室後立馬睡覺,生怕夜裏值班的時候睡眠不足抗不過瞌睡蟲。
等到晚上七點半時,那個被委任為暫代班長的吳姓新同事一把將我從床上推醒,嚷嚷著這是他職業生涯以來第一次當官,無論官大官小,大家務必要給足他這個麵子,上班不要遲到,下班不要早退,中間不要打瞌睡。
見吳姓代班長如此熱情,我們餘下三人隻得跟在他身後一步步向廠區走去,路過廠區大門時,吳班長見保安都聚在旁邊的保衛科室內,不給大家開門,他立即走到保衛科室的玻璃窗狠敲了兩下,嚇得一屋子的保安做賊似的亂穿。
開了廠門之後,吳代班長衝著開門的保安冷哼了一聲,大家總覺得這人太做作,拿個雞毛當令箭,給個官就當自己是大爺。
走到本單元的轄地之後,吳代班長果然盡職,不給大家喘息的時間,他立馬召集人手,開始給大家分工安排工作,拿著白小嶽給他的任務單逐個安排我們工作。
其實現在我們的任務並不繁重,搞來搞去也就是監督建築工人安全施工,但吳代班長似乎十分在意這個代理班長,仍是一板一眼地給我們分配完任務。
第一次值夜班,我們都顯得十分興奮,總覺得肩膀上的膽子一下就重了起來,我們的胸口掛著藍矽的標誌牌,不用親自動手去做那些焊接、搬運的夥計,見到不滿意的或者覺得有危險的作業可以隨時前往製止,我們仗著手裏這點權利一個個人五人六地在自己負責的範圍內走來走去。
我被安排在地麵上巡檢,到了午夜十二點左右,一批來換班的施工隊開始了新一輪的工作,而我則有些困意,見這些人幹得正起勁,加上白小嶽事先已經在我們的耳邊敲響了警鍾,所以我硬是不敢有人找地方偷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