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快的小提琴曲變換成抒情的音樂,周圍的男男女女紛紛攜手跳起舞,錦衣華服在大廳裏綻開一朵朵豔麗的花朵。很多女生都拒絕了向他們伸出手的男生,一雙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瞅著殷月輝,臉上浮現著紅暈,雙手握在胸前嘴裏喃喃祈禱著。就希望殷月輝像天降的禮物一樣落到他們麵前,成為她們的舞伴。

“那,那個……”殷月輝朝我伸出手,臉上飛上兩朵粉紅色的雲朵,令他的肌膚更加嬌嫩無暇。

我睜大了眼睛訝異地望著他。他,他是在邀請我跳舞嗎?他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不悅地撇開臉,有點生氣地收回手。

就他收回手的那一刻,我猛然抓住他的手。我的手失控了!為什麼在看到他的手伸回去的那一刻,我的手會沒經過大腦的指揮就行動了呢?莫非是因為上午被殷月輝拌倒撞到哪根控製右手的神經了!

窗外星光燦爛,月亮完美無缺。殷月輝嘴角浮現一閃而逝的笑容,拉起我開始跳舞。

為什麼我感覺他在洋洋得意?難道是我的錯覺。

他身上散發的清香的氣息環繞著我,誘惑著我的腦神經,溫暖的手掌緊握著我有點僵硬的手。我的臉像溫度計一樣急劇升溫,心髒“怦怦怦”跳個不停,而且還有越來越激烈的趨勢。糟糕,再這樣下去,我要心跳劇烈而死了!

悠揚的音樂像翩翩起舞的蝴蝶,美麗地盤旋在整個會場,玫瑰花的芬芳讓人心馳神往,仿佛置身在百花齊放的花園。我有種時空交錯的感覺,仿佛置身在花園裏,和美麗的蝴蝶一起起舞。

殷月輝的臉在燈光下美得如夢似幻,好像包裹在一團朦朧的光暈中,閃爍著柔和純潔的光澤,仿佛是站在雲端的天使。我的目光怎麼都移不開,而麵頰卻早就燙得能夠煎荷包蛋了。

無數殺人的目光像利箭一樣射向我,我相信如果那些是真箭,我此時已經變成刺蝟了。剛才那些祈禱的女生,個個像地獄修羅一樣瞪著我,嘴裏振振有辭,估計是在詛咒我。媽媽咪呀!和殷月輝跳個舞,估計要折我十年陽壽。我真是哭笑不得。

這時我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從舞池邊走出去,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那個頎長挺拔的背影透著一股落寞和孤寂,就像夜一樣深邃。

景夜蓮!我困惑地睜大了眼睛。

很快那抹身影就走出了大廳,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中,仿佛本來就是夜的一體。為什麼景夜蓮看起來那麼落寞?他心情不好嗎……

“不是叫你換漂亮衣服的嗎?你看你那麼寒酸,和你站在一起丟臉死了!”殷月輝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

他不悅地皺起眉毛,嫌惡地打量著我的T恤和破牛仔褲,還“嘖嘖嘖”地搖了搖頭。

“誰知道要參加舞會了!你在卡片上也沒寫清楚。”我白了他一眼。這個家夥,寫張莫名其妙的卡片,誰能看得懂!而且我哪裏來的禮服啊,除了T恤和牛仔褲就是運動衫了。

“我不是有寫叫你換上漂亮衣服嗎?你這身也叫漂亮衣服,你審美觀有問題啊!”他掀動著嘴唇,每個字眼都像冰雹似的“劈裏啪啦”砸向我。

“跟我跳舞就這麼委屈你嘛!”真是氣死我了,怎麼有這樣的人!

“你穿得像個乞丐似的,換做是別人甩都不甩你呢!”

轟--

我的火山大爆發。這個混蛋!居然說我像乞丐--是可忍熟不可忍。我狠狠地踩了他一腳,扭頭就走。

“噢--噢--噢--噢--”殷月輝抱著被我踩扁的腳,痛得原地跳腳。一張臉紅得像煮熟的螃蟹,冷汗嘩啦啦往下淌。

哼!活該。我頭也不回地走出大廳。

“雲瓔珞!你是不是想找死啊--”殷月輝的怒吼聲從背後傳來。

誰甩你啊!我就是故意氣你,氣死你!走出了大廳,我在甲板上尋找著景夜蓮的身影。剛才確實看到他走出來的,跑哪去了呢,不會是已經回去睡覺了吧?

我正要轉身離開時,卻不經意瞥見船頭的甲板上坐著一個人。他背靠著圍欄仰望著星空,臉上流露出淡淡的孤寂,像空氣似的滲透我的肌膚直達我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