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已經快淩晨一點了,惠真戴著耳機,坐在桌前看著電影。電影似乎是一部挺老的美國科幻片,因為畫麵黃黃的,不是很清晰。

惠真看到我們進來,摘下了耳機,用略帶抱怨的語氣說:“你們怎麼現在才回來?都快一點了。”

“不好意思,我們碰上了點事。”麻理道歉道。知道惠真是在等我們,所以沒睡覺,我們心裏都有點愧疚。

“什麼事?”惠真好奇地問道。

“夏直美在圖書館失足滾下了樓,我是第一個發現她的人,所以被警察留住錄口供了。”我的話剛說完,我就發現惠真驚訝地僵在原地,臉色一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看到惠真這個樣子,我以為她認識夏直美,便問:“怎麼了,你認識夏直美嗎?”

“不,不認識,隻是聽說過她,她在學校裏挺出名的。”惠真怔怔地搖了搖頭,樣子失魂落魄的,仿佛受到了很沉重的打擊似的。

“那你聽了為什麼那麼驚訝?”我疑惑地望著她,對她的反應有點無法理解。

“因為……因為這和傳說太像了,簡直就像是詛咒應驗了一樣……”惠真的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著,之前曉秋被害她也沒有這麼害怕過,這次她的表現就像是詛咒已經落在了自己頭上似的。

“你也發現啦?確實是這樣。”我點了點頭,表情深沉起來,“仿佛是詛咒應驗了,春藤的學生一個接著一個遭遇不幸。而且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還看到……”

“三更半夜不要討論這些事情了,太嚇人了!”一直沒吭聲的麻理突然打斷了我們的話,她似乎是承受不住這種氣氛似的,用了平時不會用的嚴厲語氣。

我突然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淩晨,大家都很累了,討論這種話題會影響大家休息,便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試圖緩解氣氛:“也是呢,嗬嗬,不可能有什麼詛咒的啦!”

“洗洗睡吧,明天還要上課呢。”麻理說完,便拿著毛巾和牙刷杯走出了寢室。

我也趕緊拿起牙刷杯和毛巾跟了出去。麻理看到我跟著她,便停下了腳步,等我走到她身邊,才一起往衛生間走去。

我們站在梳洗台前刷牙,我突然想到什麼,從口袋裏摸出從圖書館帶回來的布偶,恍然大悟地說:“哎呀,忘記把這個交給警察了。”

“呀!這是哪來的?”麻理看到我手中的布偶,嚇得後退了一大步,臉色跟見到了鬼似的蒼白。

“這是掉在夏直美身邊的,我從圖書館撿來的。”我解釋道。

“你撿這種東西做什麼!”麻理就像見到了蟑螂似的驚恐又厭惡地盯著我手裏布偶。

“我本來想交給警察的,可是錄完口供後就忘記了。”我望著手裏的布偶有點苦惱。

“好了,洗澡吧。”麻理說完就往淋浴間走去。

麻理為什麼這麼害怕這個布偶呢?不過是個普通的布娃娃而已麼,她小時候一定也玩過這種布偶的。

我望著手裏的布娃娃猶豫了一會兒,把它放在洗漱台上,然後也拿著毛巾往淋浴間走去。

洗完澡回到宿舍,我看到惠真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發出平穩的呼吸聲。於是我和麻理也輕手輕腳地爬上床睡覺了,可是那一晚我一夜未眠。

這一切發生的都太不自然了,為什麼殺害曉秋的凶手夏直美會從圖書館二樓的樓梯滾下來,她的身邊為什麼又放著和曉秋遇害地點一樣的布偶。如果真的是夏直美殺害了曉秋,那這一切都太不自然了,怎麼會這樣?難道夏直美並不是凶手?

出現在二樓圖書室窗前的那個無臉女鬼到底是不是我的錯覺?難道凶手真的不是人,難道都是因為詛咒她們才會遭遇不幸嗎?

我已經快要在這些疑點中迷失了。

第二天,我和Q還有景夜蓮去醫院看望夏直美,她還陷入昏迷中,醫生也無法判斷她會不會醒過來。醫院外聚集著許多她的粉絲,個個都很悲痛,抱著鮮花拉著橫幅,呼喚著她,祝願著她早日醒過來。

看到這一幕時,我突然感動了。

“瓔珞,你們過來,我要給你們看個東西。”左警官看到站在夏直美病房外的我們,便招著手叫我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