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默默地趕著路,每個人都臉色凝重。原本以為一定會打敗克米特獲得優勝,可是當我們看過地圖後才知道,要是想到赫利俄斯山,我們要繞過一條很長的河,不花一天時間是到不了的。可是經過剛才的馬蜂襲擊和墜山事件,我們又耽擱了很長時間,勝利離我們似乎越來越遙遠了,就好像天上的雲朵,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我去方便一下,等我!”走了大半天的路,在經過一個小土坡的時候,辰玄野突然停下腳步,對我們交代了一句後,快速鑽進了一邊的叢林。

趁著辰玄野解手的空隙,我和路德維希在樹邊坐下小憩。可是我們等了好久辰玄野都沒有回來。林子安靜得有點詭異,我們倆不禁擔心起來。

我緊鎖著眉頭,咬著下唇,心裏非常不安。想起他被土著人抓走的事,我越想越不安……不會是碰到什麼危險了吧……

“辰玄野怎麼這麼久都沒有回來?”我終於忍不住問道。

“要不要去找一下?”路德維希跟我一樣,臉色凝重。

“嗯。”我點了點頭。

可是當我們站起來,剛要走進林子去找辰玄野時,就看到辰玄野像見了鬼似的,快速從樹林裏衝了出來。

他的樣子極其狼狽,除了先前在懸崖上滾下來碰擦的傷口,臉上脖子上和手臂上又多出了很多擦傷。

“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身上都是傷?”我慌忙跑過去,拉著他的胳膊緊張地問道。殷紅色的傷痕縱橫交錯地遍布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我望著那一道道傷口,不知道為什麼,心就像被針刺似的陣陣疼痛。

辰玄野突然笑了起來,兩眼閃閃發光,表情又驚又喜,他用手撐著腿,半彎著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不是的!你……你們快來看!”

辰玄野拉著我就扭頭往林子裏跑,路德維希望著我們,也疑惑地跟了上來。辰玄野帶著我們拂開樹枝,一路朝林子深處走去,拐了幾個彎,也沒走多久,我們就來到了林子的盡頭。隻見林子的盡頭是懸崖峭壁,而那峭壁上竟然架著一座吊橋!

吊橋在我們所在的這座山和對麵的一座山間淩空架起,約一百米長,繩索連接著木板鋪就而成的橋麵,晃晃悠悠地通向了對麵山峰。

我和路德維希驚訝地睜大眼睛,喜不自禁,因為對麵那座山峰,正是赫利俄斯山!

“我依稀記得這附近有座橋的,看來我沒有記錯!”辰玄野望著吊橋笑著說,髒兮兮的臉上,一對烏黑的瞳仁像星星般璀璨。

真是天降奇跡!

我望著吊橋,高興得眼淚都要掉下來。原來辰玄野之前一直低著頭默默不語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居然是在回想這座吊橋的方位啊。

“哈哈,崇拜本少爺吧!”辰玄野得意地大笑起來。

“這吊橋又不是你建的,為什麼要崇拜你呀,你不過是碰巧發現了而已!”我故意不去誇獎他,隻是朝他吐了吐舌頭,往吊橋上走去。

路德維希則輕輕瞥了他一眼,轉過身,跟了上來。

“你們!早知道不告訴你們了,真是好心沒好報!”辰玄野黑著一張臉跟了上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辰玄野,在心裏暗自好笑,我怎麼會不知道呢?他去了那麼久,一定是想自己找到這條捷徑吧……

雖然意外發現了一條捷徑,可是事情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因為吊橋長年失修,鋪在橋麵上的木板變得腐爛不堪,好幾處的木板已經脫落,露出一個一個大窟窿,繩索也磨損得很厲害,連接著橋麵和扶手的繩索有些已經斷裂。

吊橋懸空在千尺高的地方,山穀間的風呼啦啦地席卷在周圍,吊橋搖搖晃晃的,腳下的木板嘎吱嘎吱作響,不斷有木屑從上麵掉落,被大風卷走。

我們緊緊抓著扶手,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動。

腳下是一條渾濁的河流,如果僅僅隻是河流那倒還沒什麼,最讓人恐懼的是河裏棲息了很多鱷魚。河裏的鱷魚每條都足足有六七米長,不時地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它們尖利的牙齒,仿佛做好了時刻吃人的準備。它們粗糙的皮膚上布滿了醜陋的斑紋,汙濁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四周,散發著血腥的氣息。空氣仿佛在一瞬間下降了十多度,我望著河裏的鱷魚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我知道,鱷魚的視覺、聽覺都很敏銳,雖然外貌笨拙其實動作十分靈活,所以,再凶猛的動物見了它們也隻能以守為攻主動避讓,絕不敢輕易招惹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