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來鎮。一條雜亂的巷子裏,一高一矮兩條身影,身材略顯矮小的身影攙扶著另一個比他身材高上一頭的身影,正在一瘸一拐朝巷子的另一頭出口踉蹌走去。“胡寶你說,我不就是摸了下那死丫頭的屁股嘛,她至於下這麼黑的手嗎?!差點沒把我給揍得生活不能自理!”身材略高的青年,長得本來還算清秀,但是此時卻是鼻青臉腫,被人揍得不似人形,將其本來樣貌遮去了十之七八,此時正在揉著青紫遍布的臉蛋,滿口抱跟身旁叫做胡寶的矮小身影抱怨著。
“唉!”一旁同樣是鼻青臉腫的胡寶聞言歎了口氣道,“我的老大,要是一般的良家婦女,你摸她一下屁股也沒什麼,頂多就是罵你兩句臭流氓而已。但是誰叫你今天好巧不巧,摸的偏偏是東來鎮第一家族的千金大小姐唐蕊的屁股,她爹是咱們東來鎮出了名的惡霸金頭老虎唐百萬,她娘更是唐家垂簾聽政、比之唐百萬凶名更盛的母大蟲,而這位唐蕊唐大小姐,也是出了名的小辣椒,你居然敢摸她的屁股,你說能好得了嗎?有句古語說的一點也不假,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咱們今天沒把小命交代已經是燒高香了!”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有朝一日我王緣要是出人頭地,飛黃騰達了,我不僅要摸老虎的屁股,我連他們的須子都給拔了去!”王緣一邊呲牙咧嘴的忍著疼痛,一邊不服不忿的道。
“唉!”胡寶聞言又不禁歎了口氣,“我的老大,你有時間在這做白日夢,不如想想咱們晚上的飯哪著落去,還比較實際一些!”
“這個你盡管把心放進肚子裏!”王緣聞言肥腸一樣的嘴巴咧了咧,“有我這東來鎮的頭號地頭蛇在,還能餓……!”
“轟隆!”王緣話音未落,毫無征兆,突然一聲驚天巨響自東來鎮某處傳來,整個東來鎮都在這巨響聲中顫了三顫。
“什麼情況?!”王緣和胡寶嚇了一大跳,慌忙左顧右盼,尋找這巨響聲的來源。
“是那邊!”仔細辨認了一下,胡寶猛然抬手指定一個方向。‘’
那邊……紫妃家就在那邊啊!不是紫妃家出了什麼事情吧!?”循著胡寶所指的方向望去,王緣陡然色變道。“不知道……!”
胡寶茫然的搖搖頭。“走,去看看!”當下,王緣也顧不上讓自己幾乎半身不遂的傷勢,帶著胡寶一起,連跑帶顛的穿街過巷,直奔驚天巨響傳來方向上的東來鎮某處狂奔而去。
東來鎮,慕容家宅,天井當院。
院落的中央,一個偌大的恐怖陷坑赫然坐落在那裏,陷坑中硝煙尚未散盡,顯然這陷坑是剛剛形成不久。
在這陷坑的邊緣周圍,院落的地麵上錯綜橫陳著一地的屍體,有的沒了腦袋,有的胸膛破個鬥大的血洞,有的更是好像肉泥一般,血肉模糊一片,都是死相奇慘。
在正堂門前陷坑邊上,滿地屍體間站著四個人,兩男兩女,兩男其中的一男,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一身儒生裝束,五官端正,麵相慈祥,此時的他,身上的儒裝濺滿了已經凝固的血跡,臉色慘白無血,身軀顫如篩糠,目光充滿絕望和不甘的望著眼前的另一名男子。
在這位儒裝老者的對麵,大大咧咧的站著一位身材魁梧、禿頂虯髯的大漢,一臉的凶神惡煞之相,正滿麵獰笑,目光凶戾的瞪視著這儒裝老者。
在這虯髯大漢的左手中握著一杆鬼氣森森的大旗,右手裏掐著一個年邁的老婦人,看樣子是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同時又被這虯髯大漢掐著脖子喘不過氣來,這名年邁的老婦人麵如死灰,眼看是要活不成了。
在這老婦人身後不遠的地方,還站著一個一身翠綠宮裝打扮的年輕女子,這女子長得清麗脫俗,秀美無雙,簡直仿若天宮的仙子一般,但是此時,這美麗女子卻是花容失色,滿臉驚懼的望著被虯髯大漢掐在手中的老婦人,梨花帶雨的呼喊著,“嗚嗚,娘——!”
而在這四人對麵的陷坑邊上,站著十幾個人,小半道士打扮的男子,剩下大半則全是素衣白裙的女子。為首年紀大約三十左右歲的一對成熟男女,看上去應該是這夥人的頭領。
為首的女子身材高挑,相貌美豔驚人,卻又冰冷如霜,配上一身白色的素裝,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此時,她正手提一把晶瑩如玉、隱隱散發著一層幻彩的白色長劍,遙指著陷坑對麵的虯髯大漢,看上去有些狼狽,但是目光卻滿是冰寒。為首的男子,身穿紫色道袍,頭戴七星道冠,手持羽扇,如冠玉般的臉膛此時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左邊的臂膀齊肩斷掉,參差的斷口處血流不止,看樣子是剛剛新斷不久的樣子。這名紫袍男子此時同樣是死死的盯著陷坑對麵的虯髯大漢。兩人身後的年輕男女們,也是各持著不同的武器,神色戒備的注視著陷坑對麵的虯髯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