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薇聽這話就想笑了,這是什麼狀況,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麼?
李雨薇回頭,兩隻黑如夜幕的眼眸望著林焱,輕輕一笑,“隻有我是有夫之婦?”言下之意,既然知道自己是有婦之夫,他尚且可以三兩點回家成常態,她偶爾回家晚一點,是能怎樣?
林焱不由就火大了,怒聲質問:“你是女人,不知道現在外麵很亂,晚上不回家很容易出問題麼?”
李雨薇黑沉沉的眸子把林焱一張氣急敗壞的臉從下巴沿路對上一雙同樣暗黑的眼眸,勾唇一笑,“如果你這是在關心我的人身安全,謝了!”說完,抬手拔開林焱的大手。
他會累她也會累,此刻她隻想好好的睡一覺,不管明天太陽幾點升起,也無論生活是否要繼續,這一刻她隻想好好的睡覺,如此簡單。
林焱打小便不是個好說話的主兒,他想要談的事情,他不想要談的話題,所有的種種,開始亦或者結束,都隻會掌握在他的手心,不容許任何人有一絲忤逆,無論是誰。
他再次抬手試圖拉住李雨薇,李雨薇有所覺輕巧躲過,一截雪紡的衣袖從他指尖滑落,他冷凝的眉眼間瞬時染上抓狂暴怒的因子。
李雨薇背對著他,對他的情緒變化看的不清,但她跟他認識十年有餘,不會對他的螃蟹屬性無所覺。
這要擱在平常,李雨薇說句好話也就過去了,隻是她這會兒真的很累,反常卻不想妥協,更不想跟他繼續無謂糾纏。
李雨薇當著林焱的門使勁關上門,林焱鼻尖碰到門板上,頓時跟點著導火索的炸藥包似地,“嘭”就爆炸了。
一腳踹門上,門板發出嗡嗡的悶響,“李雨薇你把門給我開開!”林焱邊喊,一腳跟著踹上去,一副勢要讓李雨薇示弱把門給他開開才肯罷休的樣子。
林焱囂張、固執,有時候也有點兒小孩子脾氣,就像這會兒,開門隻是一抬手的事兒,他就是不要,一定得逼著李雨薇給他開門不可。
李雨薇呢,要擱平常,她還真不敢跟林焱強硬碰撞,她習慣了凡事順著他的脾氣,也因為自己害怕別人跟她發脾氣,所以一般都是吵兩句便不再吭聲,說她無聲抗議也好,說她故意氣他也罷,總都不比直接把他關在門外正麵扛上嚴重。
林焱最終自己開了門進來,因為他橫也橫過了,威脅也威脅過了,就是死活不見李雨薇來給他開門。
他一邊推開門,一邊罵罵咧咧的往裏麵走,抬眼掃視客廳,媽的,哪兒還有個人渣渣,那女人不定早都跑上樓去了,竟徒留他一個人唱了這麼許久的獨角戲,不由苦笑,普天之下也隻有那女人有膽子敢挑釁他的威嚴了吧!
經這麼一鬧騰,林焱滿腔的怒火自動消散了不少,往樓上臥室走去的時候,心間除了疑惑她的晚歸,再沒有被挑釁啦,被忽視之類的負麵情緒了。
李雨薇又累,心情又亂的七七八八,一回臥室倒頭就睡,睡衣也不換,澡也懶的洗。
林焱跑回臥室,看見的就是衣服皺皺巴巴卷成一團,頭發淩亂的像一窩草的李雨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