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愣,一瞬間的閃神,很快恢複清明,她想笑,想要像平常一樣笑著敷衍,打趣兒迂回過去,隻當自己耳朵不好使,隻當自己誤會了,等過了今天,再見麵,他們還是同以往一樣的相處模式。
可是不行,他的眼神是那麼的真誠,她似乎隱隱可以感受到他內心的激蕩,心底的一片赤誠。
她因此明白,自己不能再繼續打馬虎眼敷衍,更不能繼續縮進自己的龜殼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了。
喜歡和愛這類的情緒,是決計不容許任何人踐踏的,是高尚而珍貴,值得人珍惜的情感,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在她這裏,都是強烈而誠摯的心願體現,沒有第三種可能,更不會因為一點點的喜歡而曖昧不清,引起對方的誤會而因此浪費了別人的時間和精力。
對於許澤潤是這樣,對於江睿臣,同樣也是這樣,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如果可能,她也想要好好的珍惜他們的真心對待,可是愛,不行!
在她還沒有確定自己的心意,在自己無法重新承受這一份真情之重的時候,她不容許自己有莫能兩可不清不楚的態度,因為那是對他們的不尊重,同樣也是對他們的一種溫柔的傷害。
這,不是自己想要表達的。
李雨薇抬手將江睿臣抓著自己手臂的大手拿開,聲音平鋪直敘,臉上的表情清淡而平靜,說出口的話,雖然句句在理,可卻同樣,句句直接戳進江睿臣的心窩,讓他血液逆流,滿身的傷痕。
李雨薇說:“這種時候,我不想對你說對不起,那樣的話,會讓我覺得自己很虛偽,可是,江睿臣,我不想辜負你的真心,如今的我,給不起你需要的那種感情,我心裏有很多的想法還有夢想想要去完成,我尚且沒有失去愛人的能力,但是,目前而言,我的心髒無法負荷感情的重量!”
對不起,江睿臣!
你是徐爺爺最為在意的外孫,如果可能,我不願意傷害你。
可是,真的對不起,長痛不如短痛,在你還沒有彌足深陷的時候,我真心祈願,沒有給你帶去更多的困擾。
江睿臣如今三十三歲的年紀,除卻失去最愛親人之時心痛過,在這個時刻,深刻感受到親情之外的心痛,兩種不一樣的疼痛,卻,一樣的刻苦銘心,錐心刺骨。
甚至於,後者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兒,猶如被人貿然剜心,淩遲之痛。
而,越是痛的厲害,越是心髒的位置絞著,越是心裏明白,愛,真的如雨後的春筍,以自己無法確定的速度在滋長,瘋狂蔓延,牢牢地絞住一顆平靜已久的心肺。
江睿臣想要笑著安撫,沒有關係,我等你,可終歸,再有風度的人,麵對心愛的人平靜的拒絕,麵兒上的強硬支撐,顯得虛偽。
“有期限麼?”可,他是男人,所以相較於愛而不得的淩遲,他尚且還有一絲理智存在。
她不是說了嗎,她沒有失去愛人的能力,她有許多未完成的夢想要去實現。
所以,她隻是因為一段失敗的婚姻而對愛情更慎重,變的謹慎,那麼,當她完成所有的夢想,當她想要身邊有人陪伴,共度餘生,當她有足夠的信心去麵對並且接受新的感情,需要多久,有沒有一個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