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儀瀟灑地從口袋掏出一遝百元大鈔,對著女子落落大方地說道:“這6000元一分不少,拿去後,別再幹一些騙人的勾當,沒錢用了,可隨時來找我,我住在附近。”
穿米色風衣的女子見張良儀斷定自己就是“鄭小姐”,便也不多嗦,接過厚厚的一遝錢。她覺得張良儀不像那些窮途末路急於想當“鴨子”的婊子男人,倒像一位財貌雙全的學者型儒商。
她情不自禁地深情看了一眼張良儀,轉身離別時意味深長地丟下一句:“需用得著我時,請給我發短信,在尾數上加三個‘8’!”
張良儀站在原地,望著操湖南口音的鄭小姐向岸上亭子的兩個男人走去,而後一同鑽進出租車揚長而去。6000元魚餌拋出去了,不見得鄭小姐這條美人魚就能上鉤。
張良儀這樣想著,覺得自己這樣冒險是有些不劃算,但他轉而又想,舍不得孩子怎能套住狼呢?況且女人天生喜歡貪便宜,鄭小姐的貪心不會就此罷休。
張良儀善於運用欲擒故縱的手腕來套牢女人。兩天後,他給鄭小姐發了三個“8”的加密短信。鄭小姐很快回話了,在電話的另一端嗲聲嗲氣親熱地稱張良儀“大哥”。
張良儀耐不住沒有漂亮女人的寂寞時光,他盛情邀請鄭小姐當晚8點到口岸情侶酒樓相會。鄭小姐先是婉言拒絕,可在她臨掛電話時卻說:“若我來晚了,您一定得等著我!”張良儀暗暗欣喜,不等天黑,他就早早地來到相約的地點守候。
臨近8點,張良儀激動得如坐針氈,漫步在酒樓門前恭候。
8點剛過,他有些焦躁不安。
直至9點,他等得已經心灰意冷了。他暗自罵道,過去隻有自己騙女人,沒想到現在女人反過來騙他,他餓著肚子越想越窩火。
情緒焦躁的張良儀低頭衝出酒樓大門時,被一個身著一襲黑裙的女人撞個正著。他抬頭一看,見黑裙女人一張白裏透紅的臉龐泛著匆匆趕路的慌張,他連忙道歉。黑裙女人叫了他一聲:“大哥!”他驚喜地認出她就是鄭小姐。
兩人來到三樓一間豪華包廂,點了幾道海鮮後,鄭小姐歉意地說:“每時每刻被公司的人盯得很緊,很難有自己的自由時間,我剛才擺脫了‘眼線’才脫身來與你相見。”
張良儀工於心計,酒桌上左勸右勸,硬將鄭小姐灌醉了。
鄭小姐身不由己了,說話越來越不關風了:她說她本姓周,叫水紅,長沙人,今年22歲。今年6月初隨姐姐、姐夫、堂兄一道來珠海打工,正當職業沒找著,走投無路的姐姐、姐夫、堂兄逼她一道開辦騙人錢財的“公關公司”,她起初害怕,不想幹,但她在經常遭受打罵後,也就習慣了這種冒險的掙錢生活,她時時擔心哪一天會坐牢的……
張良儀摟著昏昏沉沉的周水紅,極力地安撫她,寬慰她,說自己闖蕩珠海多年,身為千萬富豪,這裏的朋友多,公安局也有許多鐵杆哥們,有他出麵,天大的事兒也能擺平。張良儀扶著醉醺醺的周水紅上到酒店的8樓,開了房間後,兩人就住了下來。
周水紅迷迷糊糊地醒來,感覺自己竟穿著背心和褲衩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裏,她驚悸地掰開男人的一雙大手,一骨碌坐起來,撳亮電燈,當她仔細檢驗自己沒有被身邊的男人糟蹋時,恐慌的心緒才稍稍平靜下來。再伸手看看表,已是淩晨3點。
周水紅用力推醒身邊的男人,並將他拉起來倚在身旁坐著,望著身旁“本分憨實”的英俊男人,她浮想聯翩,自己也曾戀愛過,也曾被其他男人誘騙過,所以在她心目中,所有有錢有勢有貌的男人見了漂亮女人沒有不花心的。而今夜,頭一次遭遇與自己同床共枕卻這麼規矩守己的男人,她的內心深處不由得對張良儀有幾分敬意和欽佩。
張良儀趁機介紹了自己研究生畢業後在廣州當過教授、記者、經紀人,而後投資珠海創辦一家軟件公司,邊說邊從高級鱷魚皮包中搜出一些事先偽造好的各種證件給周水紅過目。
談到自己的感情時,張良儀一臉的憂傷,他說妻子是廣州一家旅遊公司的導遊,前年離婚後隨一香港老板私奔了,幸虧沒有孩子拖累,自己現在全身心投入事業……
周水紅對張良儀的情感遭遇深表同情和安慰,她撫著張良儀抑鬱的臉,輕輕給了他一個吻。
不知不覺天已蒙蒙亮了。周水紅得趕緊回到租住在前山鎮某小區的“家”,以免姐姐擔心和姐夫、堂兄拷問。
臨別時,張良儀從包中抽出一遝百元鈔票遞給她:“走正道吧,你到我公司來打工,每月不少於3000元。”周水紅接過2000元錢,準備褪去最後的內衣來報答張良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