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社會生活中的鮑,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戀情受人注目,遭人非議,尤其是當他受到公司和家庭雙重壓力的打擊後,他不得不忍痛割愛,中止了與曲曼的戀情,狠心拋棄了曲曼。
脆弱的愛情隨風而逝。破滅了的愛情殘夢砸碎了曲曼富有詩情畫意的生活。曲曼痛不欲生,擁有兩年的甜蜜過後,是漫無邊際的懊恨、苦澀……
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中,泰國金融業所受的影響最大,泰國貨幣彙率已下跌50%。
鮑所在的證券公司不堪重擊而關門倒閉。昔日享有“天之驕子”之譽的鮑,一夜之間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流浪漢。
鮑在極度絕望之中給曲曼留下了一封長達萬言的懺悔遺書後,從曼穀一幢建築物8樓縱身跳下。
曲曼獲悉鮑跳樓身亡的消息,迅速趕到曼穀,在極度悲慟中幫助鮑的父母安葬了鮑。
曲曼花錢為鮑專門立了一座豪華墓碑,以表達“她”對鮑的滿腔愛意。
曲曼安葬完鮑,懷著悲慟的心情,從曼穀回到芭堤雅,終日沉溺在鮑的死亡陰影中。想到自己置身當今社會,生不逢時,“她”也想自殺。
曲曼在痛苦無聊的空虛寂寞中,開始追求新奇和刺激。在帶團旅遊途中,“她”瘋狂歌舞,招引男人尋樂。“她”用紙醉金迷的生活來消磨時光。
在泰國,法律規定“人妖”的性別為男性。人妖是一個獨特群體,與準男人或準女人有著不同的生理和心理需要。因此,在感情上,人妖既無法接受男人的情愛,也無法像正常男人那樣去愛女人。
人妖隻有在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感情夾縫中隱忍著尷尬、痛苦與折磨,加之社會的歧視,更使得人妖在感情上自卑、自憐和絕望,即使曲曼衝破世俗接受了鮑的愛,也極力去愛鮑,但最終也難逃所有人妖的感情悲劇。
曲曼已經25歲了,“她”的黃金歲月即將逝去,“她”也知道自己即將容顏衰退,終會有一天悲慘地死去,但眼前的曲曼又沒有別的生存技能,“她”隻能在現在從事的這個職業中過一天算一天,因為“她”不願意思考灰蒙陰暗的明天……
尾聲
人妖也是人,然而人妖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樣生活、戀愛、成家、立業,“她們”有太多的難以承受的人間辛酸,不論是生存、就業,還是求學、擇業,“她們”都遭到社會和人們不同程度的歧視,“她們”獨特的辛酸人生令世人關注和同情。
在泰國,許多政治家、活動家以及人權組織呼籲政府和社會遏製色情業,拯救人妖,恢複人妖的人性、尊嚴和權利。然而,泰國一旦取締色情業,取締人妖,不僅會給泰國經濟支柱的旅遊業帶來難以估量的損失,也無法解決旅遊色情業和人妖就業生存等一係列問題。
而今,泰國的曼穀,尤其是芭堤雅,既是人妖得以生存的地方,也是人妖沉浮流離、自生自滅的地方,這裏既充滿歡樂,也充滿辛酸苦難。人妖在這裏年年歲歲重複著一幕又一幕的人生悲劇。
人妖的悲劇何日是盡頭?
何時世界上不再生存著悲慘的人妖?
行文至此,作者不禁掩卷沉思……
§§四、同病相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