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年過去了,肯仍未能如願成為一名當紅的歌星。
正在肯失落苦悶之際,“她”聽說芭堤雅人妖歌星容易出名。
肯揣著夢想,獨自南下芭堤雅,靠服用雌性激素,身體逐漸開始女性化。
肯深知進入人妖劇團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首先要有人介紹,其次要看“她”的身體條件和資質是否適合表演,還要經過藝能考試。即使過關斬將被錄取了,也還要有擔保人,保證其在品行上不出問題,最後才能簽約。進入劇團後還要經過嚴格的女人形態和技能表演的訓練,並且還要長期接受雌性激素的注射,幾個月甚至一年後方可登台表演。
肯盡其所能,還是沒有考入人妖劇團,最後考入芭堤雅伊錦人妖歌廳當歌手。
歌廳裏,其他人妖的歌喉均是粗重沙啞的男聲,演唱時隻能對口型,隻有肯一人練就了一副如同“她”母親般甜脆婉轉的女嗓子。
肯與眾不同、如夢如幻的歌聲曾經打動無數歌迷,也招徠了不少顧客。肯由此聲名遠播,歌廳的生意也因此十分紅火。
肯和歌廳其他人妖一樣,都住在歌廳後麵的一排封閉式的平房裏。房內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沙發、一麵落地穿衣鏡。
窄小的房間是肯和其他人妖歌手自己的天地。每當夜幕來臨,肯和人妖歌手們都做著幾乎相同的事情,忙於沐浴,精心地梳妝打扮,盡量誇張自己的青春和美麗,以討顧客們歡心。
肯每天都要走進嘈雜熱鬧的歌廳唱歌跳舞,在樓上樓下一片樂聲歌聲中開始重複著往日的節目和侍候著不同的麵孔。
肯幾乎每晚都通宵達旦地與來尋歡作樂的好色之徒、同性戀者唱歌、跳舞、聊天、打情罵俏,忙得不亦樂乎,“她”盡力地討男人歡心,多給一些小費。
肯隻有忙到天亮,待到顧客散盡,才能返回房間休息。
肯已經習慣這種“日落而作,日出而息”的生活方式。白天,肯有時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感到全身心空蕩蕩的孤獨,自己就像一株沒有根的浮萍,不知如何去麵對眼前沒有盡頭的路,隻有在夢裏才偶爾尋回一些童年美好的回憶……
休閑時光,肯有時喜歡到珊瑚島上去遊玩。
珊瑚島風景如畫,氣候宜人,肯在海中遊泳,在海灘上享受日光浴。肯還盡可能參加島上各種刺激的水上運動,跳傘、滑浪、潛水、射擊,以消磨時光,排遣心靈的孤寂與寂寞……
“她”身穿名牌,滿麵笑容,靈與肉卻在醉生夢死中重複著昨天的故事走在芭堤雅的大街上,人們所見到的人妖,大多服飾亮麗、高挑嫵媚,眉目傳情地向路人微笑著。然而,微笑的背後都隱藏著每一個人妖辛酸的人生經曆與難以言狀的苦難。
人妖的日子是比較艱難的,能夠被一些人妖藝術劇團聘為演員的算是人妖中的佼佼者,比較幸運,因為“她們”有固定的表演舞台和食宿房屋,每月有固定的收入,盡管老板對“她們”盤剝壓榨、嚴加防範和殘酷約束,但“她們”可以暫且不為眼前的日子操勞。
而對於那些更多的不能被聘為演員的人妖,“她們”沒有固定的職業,不得不散流在社會底層的每個角落去想方設法謀生。
一天傍晚,我們旅遊團一行到紅燈區繁華熱鬧的地段參觀,來到了JJT夜總會門口,隻見門前高高地掛滿了一串串大紅燈籠閃耀著火紅的光芒,大門兩邊醒目的廣告招牌上貼著幾十個妖豔的美女,門口兩個身穿大紅套頭纏白裹紗布的阿拉伯男侍不斷彬彬有禮地迎接各種膚色的男人光臨,又不斷地歡送這些男人挽著挑中的女子或人妖外出。
JJT夜總會與臨近幾個酒吧、按摩院、娛樂城連成一片燈紅酒綠的街景,讓人很容易想到中國舊社會花街柳巷繁華嘈雜的迷蒙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