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呆了呆,壓抑住激動的情緒才慢慢開口:“我偏不,就為了保住我這個水族最後的血脈就要我嫁人嗎?打死我也不幹!”茹芸雙手抱胸,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墨色的雙眸飄向遠方。
“公主,你怎麼可以?族長這樣做也隻不過是為了保住您的性命,您怎麼可以這麼任性?”老麽麽氣呼呼地說道。有精神的雙眼裏反射出不相信,身為一個公主,怎麼可以這樣任性?
茹芸歎了口氣,“麽麽,茹芸知道你疼我,可是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我真的不想嫁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要是麽麽你唄別人逼著嫁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你會願意嗎?麽麽,你先出去,茹芸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茹芸的眉頭皺著,帶著一身的疲憊躺在床上。而老麽麽也隻能聽從茹芸的話離開。
“孩子,你何苦這麼執著?”老麽麽站在門口歎息著,或許是時候了,她要完成自己的任務。一路上,她都在想要不要勸勸梁熙,就算是要保住茹芸的命也不一定要她出嫁,或許能用別的方法呢。
禦書房之內,梁熙怒氣衝衝地把茶杯扔到地上:“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用別的方法保住她的命?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要是有其他方法我也不會用如此極端。茹芸是我唯一的女兒,由小到大我都寵著她,可現在的情形你是知道的,最安全的辦法便是把她嫁出去。我不能冒險。”年過半百的梁熙雙鬢見早有有絲絲白發,他老了,不得不承認。十年之約到來之際便是水族滅亡之前,唯一能做的便是保住他的命根子。
“族長,你也知道公主的性子,她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逼她,現在您未經她的同意就賜婚,恐怕到時沒有那麼順利。”老麽麽的眉間打起了幾個解不開的死結。雙手緊緊地握著,她知道,用另一種辦法是不可能的,所以隻好和梁熙一同殘忍。
梁熙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來:“反正離她出嫁還有一段時間,軟的不行就用硬的,你怕她不答應,她太任性了,嫁過去之後肯定會為此吃不少苦頭,是要磨磨她的脾氣了!你過來...”二人的耳語似乎都是為了即將進行的陰謀。
梁熙奸詐地笑笑:“來人,把茹芸公主帶過來。”
躲在沁羽殿的茹芸接到她父皇的旨意趕緊到禦書房,當她到了的時候隻見老麽麽已經斷氣了,心髒處還有一把匕首。腳步慢慢變得機械,她不相信,一向疼愛她的老麽麽會這樣就離她而去,她不信,終於到了麽麽的身邊,再也控製不住:“不要,麽麽,你回來,茹芸不會再任性的,麽麽,你醒醒!”淚水滑落,滴到冰涼的地板上。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父皇,為什麼?為什麼麽麽她會...?”她說不下去,因為心早就痛得讓她說不出話。
梁熙有些不忍,早知這樣就不殺她了。梁熙轉過頭,不去看茹芸的眼淚:“她是因為你才死的,你知不知道,你的任性害死了她?”言語裏有說不出的心痛。
“麽麽,你怎麼這麼傻?就算是因為我太任性你也不需要犧牲自己的性命換取我的離開。”她知道,老麽麽是希望她離開。淚水止不住,顫抖的小手摸著老麽麽的臉,那張熟悉而蒼白的臉。擦擦淚水,“父皇,請你好好安葬麽麽!”茹芸慢慢地走出門去,小臉上的淚痕已經被擦得幹幹淨淨,紅腫的雙眼流露出的是悲傷還有一絲絲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