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瑟夫聽牛秀秀叫他起來,說明她原諒了他,喜不自禁地趁站起來的當口,就勢把牛秀秀抱在懷裏,“噔噔噔”地跑進寢室,把牛秀秀往床上一放,迫不及待地解開牛秀秀的上衣紐扣。
“大白天的你要幹什麼?”牛秀秀一推尤瑟夫的手。
“秀秀,你都兩天不讓我沾你了。”尤瑟夫一麵涎臉“嘿嘿”笑著,一麵繼續扒牛秀秀的衣服。
“不就才兩天嘛,至於那麼急三火四的呀?”牛秀秀故意一側身子,不叫尤瑟夫脫她的衣服。
“秀秀,答應我吧,嗯?隻要你答應我,日後你就是叫我殺人放火我都義無反顧!”淫棍一樣的尤瑟夫垂涎欲滴地一麵央求著牛秀秀,一麵強行將牛秀秀的外衣和內衣扒掉了,渾黃的藍眼睛裏冒著饑渴殘忍的獸性。
牛秀秀知道尤瑟夫有早泄的毛病。他越是欲火攻心,越是達不到目的。
這一回也是如此。
“起來!”牛秀秀眼裏噙著淚花,不悅地一把將年邁的尤瑟夫推下去。
呼呼直喘粗氣的尤瑟夫稀疏的白發由於被汗水浸濕貼在腦門上,加之一副懊喪的麵容,活活像隻落水而拚命爬上岸的老狗,自怨自艾地說:“怎麼就不行了呢?”
“你問誰?”牛秀秀橫了尤瑟夫一眼。
“我和你好之前,明明還是可以的呀!”尤瑟夫說完覺得此話不妥,立刻補充一句,“當然我說可以,那是因為以前年輕。”
“別自圓其說了,你們匈牙利人在男女方麵的事兒上比我們中國人開放多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布達佩斯的紅燈區還少哇!你一直不結婚,還安分得了?!”
尤瑟夫聽出牛秀秀是在嘲笑他,鼓鼓嘴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他感到頹喪極了。莫非真的像趙岩說的那樣自己性功能委頓了?他在與牛秀秀做愛中,原本是想極力克製自己,不要像以往那樣由於達不到牛秀秀的要求而惹得她痛苦和發脾氣,自己也像個逃兵似的灰溜溜的難堪,甚至自暴自棄地抽自己的嘴巴,並大罵自己不是個男人,是個他媽的一個老不中用的東西!可是這次又依然如此。
牛秀秀見尤瑟夫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也不想再斥責他,翻身下床:“我去衝個澡,一會兒你陪我到醫院看看華娜娜去。”
“好,我去給你打開熱水器。”尤瑟夫恕罪般連褲衩都沒穿,赤裸裸地跑進衛生間。
“還不穿上衣服,像個棕熊似的,難看死了。”牛秀秀將尤瑟夫比喻成熊,並不是說他像熊一樣是個龐然大物,凶猛而標桿,而是指他渾身殷紅的汗毛一寸多長,除了腦門和鼻梁幾個地方,其餘全身都是毛茸茸的。
“好,好。”尤瑟夫不敢忤逆地急忙披上了一條毛巾被。
牛秀秀見尤瑟夫不穿內衣,知道他也要衝澡。匈牙利人的衛生習慣是早晚都要衝個澡,一來潔身活血,二來也省了洗臉洗腳。但是,他們衝澡往往連香皂都不打,尤其是男人,用溫水一衝,幾分鍾就完了,所以身上的膻味嗆鼻子。然而,不論是尤瑟夫還是布丘茨,自從上了牛秀秀的床,每次衝澡都要按照牛秀秀的規定打香皂,不然休想沾牛秀秀的身子。牛秀秀說,洋人身上都有一股動物一樣的膻味,每天就是衝一百遍澡也去不掉。但是衝澡的時候打打香皂,起碼一兩個小時內不膻味撲鼻,等睡著了,也就聞不出來了。牛秀秀這番感喟可謂是實踐出真知。
當牛秀秀與尤瑟夫衝完澡後驅車來到華娜娜住的醫院,已是晚上六點多鍾了。
華娜娜被尤瑟夫撞傷住進醫院,第一天牛秀秀一刻也沒離開過華娜娜的病房,三頓飯都是尤瑟夫送到病房裏。尤瑟夫為了表示慰問和歉疚之情,特地買了一個大花籃,還慷慨地買了不少高級營養補品。牛秀秀在醫院陪了一天床,尤瑟夫實際上也搭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八九點鍾,華娜娜清醒後執意要牛秀秀回去,並且告訴她第二天不要到醫院來了,叫她到“四虎市場”去出攤兒,牛秀秀怕不答應華娜娜惹她著急,便今天上午和下午都沒到醫院來。
牛秀秀和尤瑟夫剛到華娜娜住的病房門口,便聽到病房裏正發生著激烈的爭吵。
起初是曹仁義和黎茜茜在爭執。
“你到病房來幹什麼?”這是曹仁義的聲音。從語氣話音判斷,黎茜茜剛到病房不久。
“我來了兩三天了,除了你昨天與我打了個照麵兒,就再也見不到你的人影了。你說我來幹什麼?”這是黎茜茜的聲音,並且語氣很衝。
“你知道不知道,要不是你昨天晚上攪和,她還不會被撞傷哪!”
“你胡說!我是你老婆,我找你是天經地義,怎麼是我攪和啦?她算什麼?你說,她算什麼?!”
“你……你……走吧,我不想見你!”
“我走也可以,但是你必須跟我一起回去。”
“去哪裏?”
“去你住的地方。”
“在布達佩斯我是個光棍漢,我沒窩兒!”
“那你和她住的地方不是你買的房子嗎?”
“不是,那是她個人花錢買的。”
“你胡說,你上次還說是你們兩個人出錢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