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的學的專業是船舶重工,所以他如果到上海工作,選擇的餘地會很大。蘇市是一個現代化的二線城市,在這裏沒有什麼相關的船舶工業,與之對口的工作也不多。吳清為了能和夏夢在一起,選擇了就業環境較差的蘇市。在這裏他的專業得不到發揮,隻好選擇了一般性的理工科工作。
在人生地不熟的環境中,從小就很敏感自尊的他,感受到的壓力就比一般人大。吳清急於在別人麵前證明自己,他想得到夏夢父母的認可。所以他的內心很焦慮,這種毫無前途的日子在他看來,簡直就是浪費生命一般。
最近這幾年,高校擴招大學畢業生供大於求。雖然吳清的學校牌子很有競爭力,但無奈現在的社會,想擁有一份好工作也很難。他拋棄自己的專業,來和成千上萬的畢業生競爭,所以困難可想而知,他是很難脫穎而出的。
“吳清,今天我們兩個人又要加班了。喏,這是部長給我們的任務,今天要把這個設計出來!”吳清的同事張大山拿著文件,泄氣地把東西攤在吳清麵前。
“怎麼總是我們兩個人,今年一起進公司的人多了,感覺就我們兩個是苦力!”吳清忍不住抱怨,他和張大山早就是難兄難弟了,一直一起加班,早就培養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張大山撇了撇嘴,眼睛斜視著不遠處的辦公桌。“那幾位要麼是公司老總的親戚,要麼就是和部長經常‘談心’的好夥伴,也就是我們兩個沒錢沒勢的,不加班早就不要我們了。”
吳清氣得把筆一扔,“這年頭就沒他媽什麼是公平的,不是錢就是關係!”
“我現在就恨自己不是女的,要是女的我就陪領導出差,到時候就什麼都有了。”張大山陰陽怪氣地說著,臉上的表情很猥瑣。
“你這是什麼意思?”吳清沒有聽懂這裏的含義。
“你還不知道,現在除了錢和關心,還有性!你沒發現麼,部長和經理總是帶著那幾個固定的女的出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到時候能幹什麼?”張大山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親眼所見一樣。
他的話引起了吳清的猜疑心。他想到明天夏夢就要和那個寶馬男一起出差了。張大山的話讓他感覺像吃了一隻蒼蠅,心裏那種感覺簡直惡心到了極點。
“哎,哎,你在發什麼呆啊,他們都走光了,我們就快點幹活吧。如果抓緊點,我們還能趕上末班車,不然這個月的工資都付了打的費了。”張大山推推吳清,讓他趕快認清現實。吳清恍恍惚惚的,全身沒力地開始畫起圖紙來。
好不容易緊趕慢趕,終於他們兩個人在九點前完成了工作。張大山和吳清關上公司的燈和門,一路小跑終於趕上了144路的末班車。一路上張大山還是在抱怨,吳清已經累得話都不想說了。他癱坐在公交座椅上,閉著眼睛在想張大山的話。他的腦子裏全是夏夢巧笑倩兮的臉龐,她坐著老板的寶馬車回家,她坐了勞斯萊斯還要隱瞞……
轉了幾路公交後,吳清到家都快夜裏十一點了。他拖著疲憊的身子爬上了六樓,無力地打開家門後發現夏夢還沒有睡。
家裏的幾個旅行箱都被她翻了出來,衣服鞋子扔的到處都是。夏夢一件一件地在找合適的衣服,選好一件就到鏡子前麵去照照。
“吳清,你回來啦,快幫我看看,帶哪幾件衣服合適啊?”夏夢看到吳清後很興奮,抱著一大堆的衣服來給吳清看。
吳清冷漠地瞟了一眼,然後挖苦道:“你是去出差,又不是去選美,犯得著這麼隆重麼?”說完,就將電腦包一扔,癱軟地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夏夢。
單純沒有心機的夏夢,壓根就沒在意吳清的話。她還笑嘻嘻地說:“這是我第一次出差,再說到了那種展覽會,總不能穿得很寒磣吧!畢竟我也是吃服裝這碗飯的,在我們這一行衣著很重要。”說完,她就繼續挑選衣服了,絲毫沒有注意到吳清狐疑的眼神。
“這次還有誰和你一起去?”吳清望著忙碌的夏夢,幽幽地說道。
“還有老板和一個男同事。”夏夢若無其事地說道。
“是麼,怎麼會選你去呢?你才剛工作,資曆還很淺?”吳清一直在試探,自從聽了張大山的話後,他就越來越懷疑夏夢了,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都是大家謙讓我的,我們公司的人都不錯,老板又和氣!”夏夢哪裏知道吳清話裏有話,她胸無城府說話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