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坳的早晨是那麼寧靜,劉柳在鄭昊宇的懷中醒來了。她沒有動,隻是安靜地膩在他懷裏,仔細地端詳著他。他的臉部線條是那麼柔順,一點都不像他的性格;眉毛很濃密,眼睫毛居然也是異樣的長;嘴唇不厚不薄,就這樣看還非常性感。劉柳很難相信,這麼迷人的嘴型大多數的時候講話是那麼刻薄。她輕輕地轉過頭,哼!老天空給了他這麼一副好皮囊啊!如果他的個性和外表一樣出色,估計第一個被迷倒的人就是她了。
“你醒了是麼?”鄭昊宇閉著眼睛慵懶地說道。“今天我們把活幹完,晚上就回蘇市去!”
“今天就回去麼?這麼趕?”劉柳還有些不舍,這裏感覺就是一個世外桃源。每天的農家生活,還讓劉柳有了一絲留戀。在這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她好像忘卻了自己的身份,忘卻了自己的煩惱當然也忘卻了和鄭昊宇的矛盾。
“你是不是很喜歡這?有空我還會帶你來的。隻不過這幾天有些事情,我要回去處理。”鄭昊宇睜開那迷人的眸子,清晨看來是那麼清澈幹淨。
劉柳“嗯”了一聲,有些失落。躲在這裏終究也不是辦法,她回去麵對的東西還很多。兩人說完就起床了,洗漱過後張爺爺送來了早飯。
“昊宇,這是你和昊南最喜歡吃的紅薯。我今天挖了一些,看看好吃麼?”
鄭昊宇笑著,剝掉紅薯外麵的皮,然後放在劉柳手裏“你嚐嚐看,我覺得東山坳的紅薯味道都不一樣。”邊說邊吃了起來。
劉柳咬了一口,還真的是又糯又甜。她望著和張爺爺說笑的鄭昊宇,覺得此刻的他才是真實的。也許自己以前看到的,隻是一個穿著厚重偽裝的人。在這裏,沒有了外界的幹擾和俗事的束縛,他才可以卸下偽裝露出本來的麵目。劉柳癡癡地望著他,感覺時間都有些凝滯了……鄭昊宇的餘光瞥見她,沒有說話隻是這樣笑著。
樓上有兩間房,先去粉刷了他們住的那間。兩個小時沒到差不多就把工作完成了。鄭昊宇把工具拿出來,走出房間門迎麵看到東屋後愣住了……
劉柳渾若無事地跟在他的身後,見他呆站那裏有些奇怪。鄭昊宇的眼神開始變得深沉,劉柳凝視了一會兒後,幽幽地問道:“東屋還要去麼?還是……”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她看到鄭昊宇的表情變得痛苦。他似乎在糾結著什麼,難道是東屋裏有著他最不願觸碰的東西麼?
時間似乎在這刻靜止了,劉柳有這麼一刹那覺得他偉岸的身影透著一絲寂寥。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他的內心到底隱藏著什麼?
表情糾結的鄭昊宇還是走了過去,他放下工具緩緩地打開了門。也許是許久沒有人來過了,木門“咯噔”一下還有些卡住了。他用力推了推,門上的塵土散落了下來。一股斑駁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劉柳感覺到一種難以言語的惆悵和憂傷。這裏是他的傷心地麼?或者是他最不願麵對的地方?
孤寂的身軀走進屋內,劉柳沒有吭聲默默走在後麵。這是一間平常的屋子,擺設也和西屋差不多。屋裏的氣息讓人覺得沉悶,劉柳走到窗邊打開窗戶讓陽光照射進來。
“這樣好多了,感覺這屋子封存了幾千年一樣!”劉柳站在窗邊,秋風輕輕吹拂著她的長發,屋子裏的灰塵還有黴氣一下子少多了。
鄭昊宇有些哀傷,他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塵,眼神淒婉悲離“你也覺得這屋子很悲傷沉悶是麼?”
“嗯,是有這樣的感覺。”劉柳望著他肯定地說道,“以前是誰住在這的?”
他的眼神黯淡下來,沉默中帶著一絲悲涼。他轉身看著桌子上的照片,小心地拿起,哀傷地說:“是我的哥哥!”說完,他便用手輕輕地擦去鏡框上的灰塵,他的憂傷盡收眼底。
劉柳有些動容了,她隱隱約約地感覺裏麵肯定有故事。她靠著窗台,溫柔地問道:“是你們口中的那個叫昊南的人麼?”
“是的,他的名字叫鄭昊南,他比我大五歲。”
劉柳走到他的身邊,拿起他手裏的照片。時間可能很久了,鏡框都已經微微泛黃。她看著照片裏的男子,眉宇之間與鄭昊宇有幾分相像。但他給人的感覺很開朗,樣子也很親切。劉柳仔細凝視著照片,感覺是在哪裏見到過。是在哪呢?為什麼有那麼一絲熟悉的感覺。劉柳在腦海裏拚命回想,但依舊沒有一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