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掛斷電話後就睡覺了，她怕小美在來騷擾，索性關機。
劉柳有了王護士的指導，中班已經輕鬆了許多。一個人忙忙碌碌，時間也過得很快。
十一點五十分夜班護士吳芳花到了科室。她朝護士站的劉柳笑笑，然後進去換衣服了。
吳芳花和劉柳平時沒有什麼接觸，她隻不過是比劉柳大一屆的年輕護士，大多數時間都在上中夜班。
劉柳對她的印象不深，隻覺得她很沉默，看上去就像一個不好相處的人。
“劉柳，先過來交班吧！”吳芳花換衣服很快，她站在護士站外麵，一邊卡著發夾，一邊說道。
“嗯！”劉柳點點頭，放下手中的筆，原來她在寫交班記錄。
白天沒有新的手術病人，科裏還剩一些常規事務。
一床一床的交接，輕聲交談後把病房門關上。……
病人交接完，又去交接了一些藥品和庫存，事情都交代清楚後，劉柳回到護士站，認認真真地把交班記錄寫完。
期間，吳芳花倒也沒有和劉柳有過多交流，她熟練地完成一些常規工作，把事情安排好後，就來到護士站拿出書本看起來。
劉柳把記錄寫完了，她一抬頭，看到了吳芳花。
“你都沒有事情了麼？”劉柳好奇，因為她在看專業書籍。
“嗯？是啊！目前隻要沒有突發事情，我可以到五點半開始工作。”吳芳花冷靜地看著她，這不是很輕鬆平常麼？
“我昨晚手忙腳亂，一刻沒歇，早上還忘了大交班，結果給陳主任大罵了一頓。”劉柳噘噘嘴，這倒也是實話。
吳芳花笑了，“你都忙些什麼了？說給我聽聽。”
劉柳這下來了勁頭，她本來就想看看別人是怎麼上夜班的。於是，她靠近吳芳花，坐在她身邊聊了起來。
……
吳芳花仔細聽著，邊聽邊露出和善的微笑。“還好啊，昨晚就一個急診手術病人，還有幾個發燒病人，是吧？因為昨天是科裏的手術日，鹽水可能多些，但這也不是最忙的。”
“啊？這還不是最忙的？”
“對啊，最忙的時候，我一個夜班接到過三個急診手術的病人，那才叫一刻都不歇。”吳芳花和劉柳聊起工作，年齡相仿話題也很相近。其實人還是要接觸的，如果沒有交流，劉柳也許準備偷偷觀察一下吳芳花，在旁邊偷師學習一下。但簡單的幾句話就透露出了吳芳花的性格，所以劉柳大膽地向她虛心請教。
“我今天跟著你上一次夜班吧，明天早上我再回去。”劉柳很真誠，邊看邊做，這樣她才會迅速適應。
“你真的想多上一個班？”吳芳花問道。
“嗯，有什麼事情，我也可以幫你幹，希望你不要嫌我煩啊！”終究還是有些難為情，劉柳的臉也紅了。
“那……好吧！我也不會教，你就看我做好了。其實，單獨上中夜班前，一般要上一個月左右的幫班。那個時候，我和喬麗麗都上過，不知為什麼，你來了沒安排就直接上中夜班了。”
“幫班是什麼班？”
“幫班就是兩頭班，一般下午五點和中班一起來接班，上到晚上十點，就睡著護士值班室；第二天早上六點，和夜班一起完成晨間治療，然後和夜班一起下班。這種班一般都是新護士上，也叫傳幫帶。”
“哦，我知道了。這樣的話，夜班和中班的職責幫班幾乎都熟悉了，以後單獨值夜班也不會生疏。”劉柳邊聽邊點頭。
她壓根沒有接觸過這個班次，但善良的劉柳絲毫沒有懷疑到護士長。她覺得護士長之所以沒有安排她上幫班，也許是因為她自身的原因。畢竟鄭昊宇也是最近同意她開始值夜班的。（注：一個月三次中夜班，在護士值班時，夜班加中班，然後輪休稱作一次中夜班。所以，劉柳夜班結束再上一個中班，這才是一次中夜班。）
“你能和我講講，怎麼合理安排時間，值夜班是要注意什麼嗎？”
“好，那我和你說說，我是怎麼上的吧！”
吳芳花放下書本，細心地給劉柳當起了老師。她說得很仔細，一些小細節都沒有忽略掉。這就是人和人的區別，同樣是相同年資的新護士，喬麗麗的心眼就很多，她處處刁難，時時和劉柳作對。但吳芳花卻不同，相貌普通，心腸卻很好。兩個人邊說邊做，有時候她還親自做示範。
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兩點鍾，劉柳還真是有些困了。
“好了，你去值班室睡會吧！早上五點半，我去叫你。”
“嗯，謝謝！”劉柳打著哈欠困意很濃。打開值班室的門，她脫下護士服就睡著了。手機放在櫃子裏，鄭昊宇給她發了好幾條信息。
實踐才是最好的老師，尤其是護士工作。劉柳是個好學生，但臨床工作其實又是一回事。
早就是護士長眼中釘的她，中夜班的磨難也許才剛剛開始，更艱巨的任務還在等著她，所以她不能畏難不前，隻有靠自己。
也許真的是太累了，精神加上肉體，一向認床的劉柳倒頭就睡。早上五點半，吳芳花敲門來叫她時，疲倦困乏的劉柳還在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