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昊宇從未這麼放鬆過,他和劉柳跑進海水裏,奮力潑水嬉戲著。清涼的海水,打濕了他們的衣服,海水連同衣服緊貼在他們的身上。
水光中,劉柳白色的連衣裙全部貼合著她妙曼的身體,玲瓏有致的曲線,伴隨著海風別有一番婀娜。
“劉柳,你好美!”鄭昊宇怔怔地看著她,情不自禁地吐了一句。
“討厭!又來逗我了!”她的美目睨嗔了一眼,波光流轉,眉目之間全是一股風流之姿。
他一把抱著了她,埋首在她的胸口,“我該拿你怎麼辦?我該拿你怎麼辦啊?”突然的情緒爆發,讓剛剛還欣喜的劉柳有些無措。
“你又怎麼了?我就覺得你很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劉柳有些莫名其妙,他的態度,他的眼神,他的落寞,還有他莫名的恐懼。這一切在劉柳看來毫無由來,可他卻又一再表現地很真切,這到底是怎麼了?
鄭昊宇痛苦地搖頭,“沒什麼,沒什麼,就是怕你離開我!”
“不會的,我一定不會離開你的!你不要這麼多愁善感了,怎麼感覺像個男的林黛玉了?”劉柳不知道原因,語氣中透著輕鬆。
“嗯……”他把臉繼續埋在她的丘壑之間,臉不停地磨蹭著,濕噠噠,鹹膩膩的。
海水一個勁地衝刷著他們的腳丫,濕鹹的海水不時地濺到二人的臉上。在海水的夾雜中,鄭昊宇知道,他已經流淚了……
暮靄已經漸漸升騰,太陽全部躲進了海平線以下。淡淡的明月慢慢變得清晰,“走吧,晚上的海風有些涼,你的身上都濕透了。”
鄭昊宇把她抱到沙灘上,踩著細細的沙子,腳底沾滿了光滑的沙粒。
“嗯!”她嬌嬌甜甜的,望著他堅實的後背,不知為什麼,劉柳覺得他的背影是那麼傷感,怪怪的感覺,一種女人特有的直覺。
“你先去洗澡吧,海水有刺激性,你用溫和一點的沐浴露。”鄭昊宇體貼地為她調試好水溫,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溫水後,輕輕出去了。
才出衛生間,手機就響了。
他的眉頭一皺,拿起後望了一眼,原來是她。
鄭昊宇顧忌地望了一眼,走到陽台上,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馬上就是一陣咆哮“鄭昊宇,你休想!你休想!”
鄭昊宇沒有吱聲,隔著電話,他都能想象謝婉瑩扭曲掙紮的臉。
“你這個偽君子,你這個小人!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你現在想擺脫我,可我絕對不會放手!”
……
“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
“我不會放過你!永遠不會!”
“哈哈……哈哈,啊……啊哈哈!”電話那頭的女人已近癲狂,她的話,讓鄭昊宇汗毛豎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你怎麼不說話?”
“你怎麼不說話?心虛了是麼?害怕了是嗎?你就是這樣一個外強中幹的鼠輩!”
“你有膽量再來和我談,不要總躲在後麵,用什麼狗屁法律來搪塞我!”
謝婉瑩是在宣戰,她早就無所顧忌了。現在的她,和以前的溫柔賢淑完全不同,她暴虐,她瘋狂,有時候幾近瘋癲。
“婉瑩你聽我說,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哥,但那是一場意外,純粹的意外!我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包括你!”
“我不聽,我不聽……”她在電話裏尖叫。
“婉瑩,不管在任何時候,你都是我尊敬的婉瑩姐。你這麼多年折磨我,懲罰我,難道還不夠麼?”
鄭昊宇也變得激動起來,說話的聲音提高了,麵對著海灘,大聲吼叫著。
劉柳從衛生間走出來,隱隱約約聽到了一個名字——謝婉瑩。
是那個謝婉瑩麼?到底是什麼事,讓鄭昊宇這麼激動?
她走到鄭昊宇的身後,幽幽地問了句:“是誰的電話?你怎麼了?”
鄭昊宇嚇得猛地轉過身來,掛斷了電話,眼睛直直地望著她。
些許過後,才鎮靜神情,“沒什麼,你洗好了嗎?”
劉柳疑惑地點點頭,“嗯,真的沒事麼?”
他低著頭,用手捋了捋額頭的細發,“真的沒什麼,我去洗澡了。”說完,走過她的身邊,隻留給她一個疑惑的背影。
那晚過後,鄭昊宇就像變了一個人,沒有了浪漫和瘋狂,時常獨坐在沙灘上發呆。
“昊宇,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年初八我還要上班呢?”劉柳坐在他身邊,望著他略微憔悴的臉頰。
“今天是初幾了?”他有些恍神,現實是殘酷的,他知道海南島的天涯海角,隻是一個美好的意願而已。
“初六了。”
“那就再呆一天吧,明天下午,我安排飛機和你一起回去。”
“嗯!”劉柳點點頭,順著他望著的方向,“你一天到晚地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