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豬還笨!早告訴你不許進去騷擾哥哥他們了,你聽不懂人話?真是討厭,我最討厭說好幾遍相同的話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赫赫有名的名門雙絕世家會傳出這樣一聲毫無淑女風範的大罵,聽慣的人大約也就見怪不怪,最多搖著頭心底歎息一句“明家大小姐又發飆了?這次的倒黴鬼是哪個……”
明家大小姐的確又發飆了,小小個年輕姑娘叉著腰,杏目瞪圓了猛盯著眼前的人,罵人罵得中氣十足酣暢淋漓聽著就叫被罵的人無地自容。
這次的倒黴鬼就是林羽涵。
她苦笑了好幾次,終於還是歎了口氣,轉身在庭院裏的石凳上坐下,向明蒼野招手道:“大小姐過來坐吧,我不進去就是了。”
從皇宮裏逃脫,風蓮第一時間帶著她到了明家,與明家那位少主一碰麵,兩人就進了房間密謀,好半天不見動靜,林羽涵終於沉不住氣,忍不住要硬闖,就被明蒼野大小姐罵得像個豬頭一般。
明蒼野見她的確是放棄了硬闖的念頭,走過去坐下,道:“這就乖了嘛,等哥哥和那家夥研究好了自然會出來,你著急什麼,我家哥哥又不會吃了你家風蓮。”說到這裏她眼睛一翻,又朝林羽涵白了一眼。
“嘿嘿。”林羽涵嬉皮笑臉地賠笑,“我可沒有懷疑明少主會吃了蓮,不過蓮一向身體不好……”說著說著心情也沉落,“我在他身邊慣了,這麼多天都沒有離開過,一旦他出了我的視線,感覺特別不習慣。”
“真是的,林姐姐你看起來可真不像婆婆媽媽的人。”明蒼野連連搖頭,順便長籲短歎,“果然是風蓮那個家夥害了你,那家夥看著就是個不幹脆的,婆婆媽媽,顧慮的事情既多,心又軟……”
林羽涵啞然失笑,這丫頭嘴巴毒是毒,說話快是快,毫無顧忌,可又不得不說這丫頭的眼光真是準,才幾眼,就把她和風蓮給看了個八九不離十。
“這也是……我喜歡的地方。”她向來有什麼說什麼,從無一般閨房女子的羞澀矜持,“他怕傷人命,怕看見有人痛苦,怕有人難過,怕很多很多事……不是好人,也沒有什麼真正的慈悲,隻是無所謂地希望自己能自由地活著,也能看到周圍的人活得好好的而已。看似很簡單的願望,卻很難實現。也隻是因為他這樣天真而單純的願望,才叫我喜歡,叫我想要陪在他身邊,幫他承擔一部分的願望……”
她頓了一下,道:“可是,這次還是沒有保住那兩個人。”
“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明蒼野托著腮說道,“求全責備隻是讓自己痛苦而已,有什麼意義。雲衛和惠貴妃早從下定那樣的決心,做出那樣的決定,開始實施那樣的計劃開始,就該知道是什麼樣的結局在等著。也許因為你們的介入而造成的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一個了。”
她說完這番話就默然了,林羽涵也沒有太多話說,兩人瞬間沉寂下來。
半晌過後,林羽涵才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