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江,你可知道嚴家莊的少俠群英會?”柳墨妍突然止住步伐,回頭望向跟在後麵的人,指望從他那能得知知些消息。
“少俠群英會啊,如今怕是整個江湖上的青年俊傑都知道了,幸運的話,可是能做嚴以扇的上門女婿呢。”杜江咬著根馬尾草,眯著眼睛,摸著肚皮懶懶地跟在後麵,“我說柳墨,你該不會也對那江湖第一美人有興趣吧?”
這臭小子,吃她的,用她的,剛開始幾日尚客氣地稱呼一聲”柳兄弟”,原形畢露後,現在就一口一個“柳墨”地直囔囔了。明明是練過武的人,卻走得比她還慢,除了坐下歇息或吃飯的時候,一路上,隻要她要問他些事,都得回過頭去,害她得這幾天脖子一直酸酸的。要不是留他有些用,早把他踹了,唔——雖然踹了也是踹不走的。
“美人我見得多了,何況江湖上的美人,還不是一個個皮厚肉粗,我可沒一絲興趣?”柳墨妍輕“哼”一聲,“倒是你,窮光蛋一個,又沒什麼名氣,怕連想都不敢想吧。”
早先時候就問過他有無江湖稱號,回答是沒有。柳墨妍起初不信,一路上遇過幾個帶刀佩劍的人,便問他們是否知道杜江時,都搖頭,這才泄氣。瞧他武功似乎頗高的樣子,正經的時候尚帶些俠氣,還以為至少也是個在江湖上有些名氣的人,有個什麼名震八方的響亮稱號,原來是個無名角色。
一聽柳墨妍毫不掩飾的輕蔑,杜江跟上前幾步,打算長篇大論地好好申辯一番:“哎!柳墨,你這話就不對了,所謂美人,當然是指賞心悅目之人了,皮厚肉粗者不能賞心,亦無法悅目,哪還能稱為美人。沒錯,我是不會想,但不是不敢想好吧。那樣的美人單純瞧上一眼也是好的,再說,錢乃身外之物,重要的是人品,還有——”
柳墨妍滿臉不耐地揮手打斷他,“你聽說過青山閣吧,那你是否見過青山閣主本尊?”
“曾遠遠見過一次,此人雖生得普通,但據說武功深不可測,卻從沒有人與他交過手。”杜江回想了下,再說道:“去年,少林方丈悟禪大師行經運脈時被人打斷,導致經脈逆轉,幾近喪命,原本是至少需兩名內力深厚的高手來同時為他運氣才能助其恢複。青山閣主卻以一己之力助其打通經脈。一般來講,一個內力深厚的高手若是如此耗費真氣,事後不躺半年,也要躺上幾個月。而他事後除有些疲憊外,並無一絲異色,足以可見此人內力之深,武功之高。”
柳墨妍聽後,眼露自豪,一臉喜滋滋。杜江轉而奇怪問道:“你認識他?”
“那當然,而且還熟得不得了呢。”
杜江不信,鄙夷道:“青山閣主極少現身江湖,且從不與人結交,哪是什麼無名小輩能認識的。”
柳墨妍笑而不答,一臉得意,仿佛是她如此厲害一般,接著漫不經心問道:“我們到嚴家莊,至少還需多少日?”
“最快也得半月吧!”
柳墨妍當下便問他,是否願意跟她去嚴家莊湊熱鬧。杜江爽快拍胸脯,表示願一路‘追隨’。
行經一小樹林時,杜江突然又說停下歇會,說是肚子疼要方便。柳墨妍皺著臉,不甘地靠在一棵大樹杆上等著。
這臭小子,三不五時地出恭,吃了這麼多也不見胖,柳墨妍壞心的想,敢情吃了專門就是為了上茅房的。
等了一會,忽然聽見後方隱約傳來激烈的劍器碰撞聲音,一時按耐不下好奇心,便尋聲過去,小心的扒開草叢。隻見兩個三十多年紀的中年人正纏鬥得難舍難分,一會後,僵持不下,兩人都漸顯疲態。
隻聽其中那個麵孔白皙、文士模樣的人喘道:“你這人真是頑固迂腐的要死,一個女人而已,她自己尋的死,關我何事。你這樣苦苦糾纏於我,也討不了什麼好處去。”這人長相雖較斯文,眼角卻隱隱顯現出一股邪魅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