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此洗劫路人,跟那些掠奪你們財物的士兵有何兩樣,一樣令人痛——恨!”柳墨妍正色說道,那些人臉上皆閃過懊悔之色。
“做些正經的活,一樣能賺得足夠銀兩生存下來。”
“哼,你說得倒輕巧,就算我們外鄉人想要做苦力活,這些地方上的人也不願意雇我們, 談何正經營生。”那個為首漢子麵色不改,極其輕蔑,他們這種一看便知是世家子弟的人哪能理解他們尋常百姓的艱辛與無奈。
柳墨妍沉思了一會,頷首道:“你說得也有些道理……龍鶴,將他放了罷!我們還要接著趕路呢。”
龍鶴撤下劍身,向金牛打了個手勢,馬車便緩緩駛過來。那夥人也沒再敢上前來,皆疑惑地盯著他們,小心的戒備著,想是不相信柳墨妍他們竟如此輕易便將他們放了。
龍鶴與唐蜀兩人已縱身上馬,柳墨妍亦待跳上馬車,眼光瞟到那為首漢子不解的目光,莞爾一笑,沉思了會,走了過去。唐蜀正欲阻止,龍鶴擺手道:“無妨,他心底自有想法。”兩人遂等在前方,見柳墨妍走至那為首人跟前,說了幾句話,似乎僵持了一會,接著柳墨妍挨近那漢子,對他耳語了一番後,才舉步走回來。
“你跟他說了什麼?”見柳墨妍一臉輕鬆,龍鶴不由得問道。唐蜀瞧了瞧那人,盯著柳墨妍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對他們方才的談話也不免感到好奇。
“沒什麼?就教了個賺錢的法子給他們而已。”
“哦,柳兄弟,那你究竟給他們說得是什麼法子?”唐蜀忍不住問道。
柳墨妍幹笑數聲,“嗬嗬嗬……要是都知道了的話,就賺不了錢了。”
唐蜀一聽這話,也就不好再細問,隻得作罷。龍鶴朝她瞥了眼,沒作聲。
柳墨妍爬進車時,金牛轉身說了句,“老大,你還是一樣厲害。”
“公子,奴婢怎麼不知道你還會賺錢?”江雪聽了個大概,對此卻深感懷疑。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柳墨妍冷嗤一聲。
“公子,奴婢躲在車裏,聽見了你在外頭大喊血濺十步。”
“嗯,怎麼了? ”
“公子,奴婢琢磨了一下,血好像濺不了十步那麼遠?”
“……”
“公子,公子,你說血能濺那麼遠嗎?”
“血真的濺不了這麼遠,奴婢以前看過殺豬,也才濺了三四步遠?”
“……閉嘴!再說一個字,讓你跟在馬車後頭走。”柳墨妍冷不防睜開眼睛,撫了撫額上隱隱跳動的青筋,狠狠說道。
江雪立即噤聲,終於,馬車內瞬間恢複安靜,柳墨妍正待閉眼休息,外頭卻傳來唐蜀肆意的“哈哈”大笑聲,連前方的金牛也發出了“嘿嘿”的傻笑聲。
“大哥,你哪裏認識的這麼對活寶!”
“……”
柳墨妍幾乎能想象龍鶴眼中沉默的笑意,瞪向江雪的眼神越發狠了。
瑞朝祥宇十九年六月,祥宇帝久病不愈,薨。八月,大皇子郝連禦宇攝政,權傾朝野;二皇子郝連禦人突然失蹤,朝廷廣發告示,尋得二皇子者賞金千兩。
十天後,他們終於到了荊山。荊山派靠山而建,此時這季節裏風景依舊秀麗,環境清幽雅靜且不受外界打擾,倒是個適合修身養性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