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山派(三)(1 / 2)

荊山,懸風崖。

尾隨在五人身後,柳墨妍遠遠看見紅衣的花和白衣的雪走過來,再用手蹭了下臉,微微偏著頭,神情木訥,希望借此二人認不出她。

花和雪向衛少凡點頭示意了下,掃了幾人一眼,便走遠。原來是兩撥人輪流著看守。前麵是一個山洞,柳墨妍隨五人走進山洞,才看清裏麵的情形。裏麵寬闊幹爽,兩旁火把將洞內照得通明,洞內被隔成了一個監牢,出口處暗色鐵柱高矗,兩端直沒入山石內,一把同樣顏色的大鎖落在門上,極其沉重顯目。那隻鐵籠不知去向,秦流則半臥在裏麵的石壁上,垂下的頭擋住了光線,看不清楚他的模樣,亦不知是何狀況。

柳墨妍無法出聲詢問,隻能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衛少凡等五人隨意地找了地方或坐或站,漸漸地,或許是酒勁後返,一個個的頭均慢慢地耷拉下來,不一會,五人間歇發出均勻的呼吸鼾聲。

懸風崖高峭險,臨崖憑眺,勁風呼嘯而過,仿若一個不小心,就能將人懸起吹下崖,故名懸風崖。前方天際雲蒸霞蔚,山穀也是雲霧茫茫,沒有人知道這崖有多陡,崖穀有多深。

柳墨妍靜靜等了一會,“衛兄弟?”無人應答。

當日她被西北三雄挾持,而後尋機脫了困,沒忘帶走地上那塊浸了迷藥的布團。後來覺得有趣,一直揣在身上,直到遇上唐蜀幾人,偶然向他詢問了一些類似的藥物及其作用。事後,經過藥鋪時,便心血來潮買了些,問起她作何用時,她便胡謅,說她夜間難寐。

柳墨妍接過酒壇時,趁他們喝得正歡,側身往壇中倒入了少劑量的迷藥,而她碗中的酒則全用來洗了衣衫。

她再定定看了一會幾人,立即轉身走進去,“秦流。”輕喚了聲,然後蹙眉擺弄著那把大鎖。

“柳兄弟,你怎麼來了?”角落裏的人緩慢抬頭。

柳墨妍繼續琢磨著那把大鎖,見他有尚無大恙,頭也不抬問道:“鑰匙在誰身上?”

“似是在袁天肅身上。”

突然,柳墨妍舉起大刀,深吸一口氣,瞄準鐵栓,“嘭”地一聲,全身的力氣落了下去,再仔細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上麵竟沒留下一絲痕跡。

“柳兄弟,秦流在此多謝你的好意了,但劈開這門恐不是件容易的事,你還是快走吧,免得被他們發現受我連累。”

驚慌之餘,柳墨妍回頭瞥了眼外頭,沒有回答他的話。她就不信這個邪,舉刀再次砍下,然後又是一刀,鐵器相撞間激起耀眼的火花。空曠的山洞裏隻剩下尖銳的金屬碰撞聲,聲音突然頓了一下,緊接著,“哐啷”一聲,卻不再是砍擊的聲響。

柳墨妍手一鬆,那把她花了十兩銀子,重金從一大漢手中購得的大刀唰地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柳墨妍緩緩偏過頭,笑得甚為無辜,“我隻是想看看我新買的這把大刀鋒不鋒利。” 柳墨妍一見來人,心下暗歎倒黴,來的居然是風,頸項上冰冷的觸感不斷提醒她性命在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