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心機(1 / 2)

果然如柳墨妍所料,那雙肆掠的手突然僵住,收了回去。可眼前男子的神色卻讓柳墨妍猶如被毒蛇盯住了一般遍體生寒,悔不擇言。

“你方才叫我什麼?”皇甫追鳳湊到她眼前,滿臉溫柔,語氣卻幾乎凍結成霜。

“我……我沒……”柳墨妍眼神閃爍,支支吾吾想否認。

隻見他突然沉下臉,黑眸變得冰冷犀利,令人局促不安,轉而又斂眼輕笑一聲,“你知道的還真不少!”伸手抬起她秀麗飽滿的下巴,歪著頭,狀似苦惱,“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我、我隻是偶然聽到風月她們談話間說起你們不是中原人,而後又覺得皇甫兄你氣度尊貴不凡,嗯,言行優、優雅,必定是出生王侯世家,那個、那個我就鬥膽猜測你、你是大理段氏王朝的人。”柳墨妍心急的解釋道,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皇甫追鳳盯著她沉吟半晌,眼波流轉,冷哼一聲,“是嗎?”這個女子……胡亂一猜也能這般準確。

“真的!”她急忙應道,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柳墨妍此刻當然不能說出真話,否則,整件事情勢必會牽涉到自身。如秦雲霄當日所說,三十年前,段譽行、田兆和洛無極三人偶然結識火蓮教中長老,然後伺機奪取了藏寶圖。照她猜想,三人相識恐不是偶然之舉那麼簡單。稀有罕見的複國寶藏,誰不覬覦。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對於消息最為靈通的各方皇室來說,恐怕早已對此虎視眈眈。

當日在九江時,從皇甫追鳳與袁天肅、嚴以扇等人的談話中得知,皇甫追鳳對寶藏的存在十分確定,他從何得來的確定消息?必定是其中有一人傳與他。他又非中土人士,藍回、嚴以扇等人身中苗疆蠱毒,而皇甫追鳳卻沒有,且那幾人對他這個初出茅廬、毫無江湖背景的年輕人似乎相當禮遇,不能不讓她推測蠱毒與他有關。西南苗疆的大理國段氏王朝赫赫有名,恰巧三十年前盜竊藏寶圖的一人又姓段,中原雖有不少段姓,而外族段姓之人卻罕見,那段譽行想必是出自段氏皇族。種種一切都似有若無地與苗疆大理王朝聯係起來,讓她不得不往這方麵猜想,這似乎是一個醞釀了三十年的計謀。方才他的那一句話: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就已暗暗證實了她的猜測不假。

皇甫追鳳這個人的身份……太過於複雜!她……不敢再猜。

“哦——那我方才的話豈不是自曝了底細,所以——”

“我什麼都沒聽見,真的!”

手指迅速輕點兩下,皇甫追鳳解開她穴道。他一邊伸出手指撫摸上她脖頸上的劍痕,一邊端詳著她,一字一句肅然道:“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最好安分點。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己的責任,而你,沒有!所以,可以肆意妄為。”說完向洞口走去。

柳墨妍怔在原地良久,一時間忘了方才的曖昧與惱怒。本來以他的狡詐縝密心思,定然不會這樣輕易放過她。畢竟他的身份一旦曝光,行動將大受限製。

從認識他那天起,就沒見過他露出過那樣的神情,沉重、凜然、隱忍,透著一絲關切。而他,究竟是在縱容她的裝傻呢?還是過於信任她的承諾?她突然覺得很累,暫時不想去追究這個令她心神疲倦的問題。

係上帶子,拾起那根被他甩至角落的草繩,一看,卻已斷成了兩截,隻剩中間一縷細絲將斷未斷,瞟了眼洞緣倚立之人,暗道:他跟這草繩有仇嗎?這下她拿什麼來束腰。瞥到地上那條扯下來的一圈墨綠緞條時,眼神一亮,腰帶有了著落。係好後,嘴角重新扯出抹輕鬆燦爛的笑容,迎向洞口之人。

“皇甫兄,我們要怎麼出去呢?”諂媚的笑容中一派狗腿模樣。

“不知道!”皇甫追鳳靠在石上,涼涼說道。眼角瞟過她腰間那條綠錦,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眼神閃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