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江一呆,眼神閃爍,突然變得異常尷尬,結舌道:“柳——柳墨,我——”
柳墨妍笑了下,示意他不必在意,“不必多說,我早已猜到,沒有怪過你的意思。”從他出現起,到後來死乞白賴地跟著她,她也曾懷疑過他的真實企圖,後來在荊山,人多且雜,他沒發現她在其中,但她卻看見了他。細細推想,自她離開九江,一踏入江湖,就幸運地結識了一個類似保鏢似的人物,還願意伴她左右,直至連禦世出現,然後消失不見,再一次見到他時,卻發現他與任形像是極為熟稔的樣子。那一刻,有什麼東西從心底破土而出,失落的同時,異樣的暖意陡然而生。
連兄嗬!叫柳墨說什麼呢!
見二人拋開她,且談話古怪,紅娘子怒喝道:“杜江,你今日不給老娘把話說清楚,老娘一日不罷休!”
聞言,杜江眉頭緊皺,朝紅娘子拱手哀求道:“姑奶奶,算我求你了,你饒了我吧,杜江自認沒這等福氣足以匹配賢良淑德的你,您還是另擇良人吧!”
“你——”
“等一下!”柳墨妍急忙叫了聲,止住了正待又要動手的紅娘子,“咳!且聽我說幾句!婚姻大事,可不比兒戲,就算杜江有意娶你這惡——咳,有意娶你,按照禮數,也得回複雙方父母或是長輩才是。” 柳墨妍轉而壓低聲音道:“而且,你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逼他——”
紅娘子柳眉倒豎,“老娘哪裏逼他了。”
“對對對!你沒逼她,可是你叫他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回答你怎好意思,有時候,男子的麵皮比女子薄多了,萬一你逼得急了,適得其反就大大不妙了!”
紅娘子聽罷,陷入了沉思,然後抬頭盯著她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問才對?”
“正是正是!”柳墨妍連連點頭。
紅娘子若有所思地瞟了她眼,“算你說的對!沒想到你這小子——”突然頓了下,像是想起什麼,“誰知道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亦或是個不男不女的妖怪?”
柳墨妍摸摸鼻子,苦笑了下,做聲不得,紅娘子在錦繡樓看到她時是女子裝扮。之後聽紅娘子喃喃地嘀咕道:“如此扭捏,還是個男人嗎?算了,老娘以後多教他就是!” 柳墨妍聽了直為杜江拘一把同情淚。
隨即,紅娘子走到一邊與杜江低聲說了幾句,然後杜江皺著張臉目送紅娘子離開。眾人見主角都走了,再沒了看熱鬧的興致,轉眼一哄而散。
江雪在馬車旁玩弄著從金牛手中拿來的鞭子,喊道:“小姐!上車吧!”
龍鶴走過來道:“上車吧!”
“龍鶴,你們先回唐門,我有件事情需要耽擱幾日,事情一完,我立刻趕往唐門。”柳墨妍認真對他說。
“這怎麼行!你沒有中蝕骨散的毒卻服了它的解藥,一分藥三分毒,琴觴成分又繁多複雜,萬一中間出現了什麼變故可怎生是好?”跟上來的唐蜀一口反駁。
“什麼?你——你們剛才說什麼?琴觴?柳墨,你中了琴觴?”杜江不可抑製得幾乎跳起徠,神情激動地看向柳墨妍等待她回答。
柳墨妍點了下頭,杜江眼神一下變得黯然,不再出聲。
龍鶴也反對柳墨妍滯留京都,勸說她有什麼事可以等解了琴觴後再說。熟料柳墨妍雖不爭辯,卻一直堅持,隻淡淡地安慰他們道:“已經過了五六天都沒事,不會出什麼變數的,放心,你們帶江雪先行一步,我保證隨後就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