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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一件可以置之不理的,可有可無的事。

“你在想什麼?”他問。

我坦率的說:“你這個人太複雜,我想,如果繼續這樣生活下去,兒子未必有簡單快樂的生活。”

他一笑:“你還真是個愛操心的母親。兒子將來如何,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你替他設想的,打算的未必就是他想要的,過去的父母們總希望為孩子安排前程,但總是很少能可以達成願望。”

他說的何嚐不對,但是我卻不能因此就拋開不想了。

不過,他的確已經不是傳說中的秋公爵,他的家族名望,赫赫威勢,都已經是昨日黃花。兒子和我在一起生活長大,他熟悉的,喜歡的,憧憬的……都與李漢臣的身世無關。

隻是等到一轉過身,我卻想到另一件事情。

李漢臣這個人心性用兩個字來說,一個是強字,一個是忍字。他說起來過去的事情好象已經雲淡風情不放在心上,可是看著眼前這個稱之為家的地方,他真的可以全拋過往?他不再糾結往事?他不想重拾秋公爵的昔日榮光?

如果他選擇這樣一條路,那麼我和兒子又要如何自處?是要和他捆在一起共同進退,還是……算了,現在想這些有些為時過早。

大概是因為有些走神,午飯時兒子和我說話我都有一句沒一句的答應,後來想一想根本不記得他都說了些什麼。好象是說這裏非常的美,而且和於昕兩個人上午看過了好多處地方。

李漢臣下午有事走開,沒有陪伴我。喬喬湊到我身邊來,搖晃著身體不說話,看起來似乎情緒不高。

“怎麼了?”我問它。

喬喬先是不說,後來才說,來到這個地方,發現自己英雄無用武之地了。這裏的仆人這麼多又這麼訓練有素,它到廚房去,被攔了下來。想領些材料準備下午茶點,可是那些人不願意給它材料,並且說茶點廚房已經備下,不必它來操持。

我笑微微的說:“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覺得自己無用了,原來你也有同感啊。”

“咦?”喬喬抬起頭來。

“我也閑著沒有事做啊。以前我憑雙手養家糊口,你是我的好幫手。現在咱們倆一起閑置起來了,喏,你看我不也是沒事做嗎?”

它深感同情:“是的啊,一到這裏好象完全用不著我們啊。”

我們坐在一起倒有點惺惺相惜,姚章敲門進來,身後跟著來送茶點的仆人,同時問我打算挑幾位貼身女仆。我搖頭謝絕,他麵不動容,不過語氣是很不讚同的:“您這樣的夫人,一定要有貼身女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