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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噎的話也說不上來了。

讓他放棄過去?那他還是他嗎?

讓他放棄我們……這也是不可能的。而且,我能去告訴小白,因為你爸爸從事的職業太危險,所以我們把他拋棄了吧?我能這麼說嗎?

曾經有人說過,婚姻就是互相磨合,互相遷就的過程。

我們呢?我們能夠磨合得了,能夠遷就的了嗎?

李漢臣歎口氣,把盤子再一次推到我麵前:“吃點吧,不然兒子和於昕也不會放心的。”他頓了一下:“我先出去了。”

我坐在那兒出了一會兒神,忽然想起來他眼睛裏全是血絲,熬成那樣……

營養食品味道不好,但的確見效很快,吃完東西,身上好象暖和多了,也有點力氣。我起來的時候看到床邊還有一套我的衣服。身上原來那件已經沾上血了,現在隻穿著件襯衫,還是李漢臣的。

是他幫我換的?

我手指搓著襯衫的料子,說不來心裏是什麼滋味兒,然後把衣服換下來,理理頭發。

門忽然開了,我轉過頭,眼前一花,一個人重重的撞在了我身上。

“唉,你這壞孩子,我的腰都要讓你撞斷了。”

“媽。”他就這麼一句話。

“於昕怎麼樣了?”

他抬起頭,眼睛也是紅紅的,倒真是他爸爸象極了。

“他在醫療艙裏,一直沒有醒。”

“我們去看看他。”

我拉著他的手,穿過走廊。醫療艙放在一間空曠的屋子裏麵,上麵是透明的罩子,於昕麵容蒼白,看起來身體仿佛縮小了很多,靜靜的躺在裏麵一動不動,似乎連呼吸也沒有。

小白低頭看著罩子上麵一行行滾動過去的數據,低聲說:“林醫生說他很快就會好的。”

“是的,所以你不要擔心。”

他靠著我,我們安靜的看著躺在裏麵的於昕。

“媽,你怕嗎?”

“不怕。”

“嗯,我也不怕。”

說這話的人手還發顫,說服力可不夠強。

“你和爸爸吵架了嗎?”

“嗯……”我想了想:“不算吵架,隻是有些事沒有達成共識。”

“那,我們現在是在回爸爸的家嗎?”

我抱著他。

其實我說了假話,我也在害怕。

如果隻有我自己,那無論去什麼地方對我來說也都一樣。

但是我們常常並不是在為自己害怕。

我擔心兒子,還擔心著……

人活著一天,就要擔一天的心事。等到哪天真的沒有心事可擔了,這一輩子也就到頭了。

身後有腳步聲響,我回過頭,薑悟走了過來,他身旁是林醫生。

“喲,都說了沒什麼危險了,還不放心啊。”薑悟拍了下小白的肩膀:“放心吧,有林醫生在,過一周保證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於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