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陽光大好。
薑國的皇帝想見蘇止,剛才小太監來找他,那時我和蘇止正在禦花園的荷塘裏釣魚,打算今晚烤魚吃,蘇止放下手中那本我連字都不認識的書,看來有些年頭了,起身順了順衣袍,他視線落在我這裏看了看我衣裙旁空蕩蕩的魚桶,目光淡然道:“我去一下,待會回來,今晚就吃你釣的魚。”說完揮一揮衣袖,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桶裏的魚一個一個的飛進荷塘裏去,瞬間將自己藏在荷花葉下。
我心裏默默哭泣,剛才魚兒一直不上鉤,我也不過是一不小心睡著了,看看荷花欲滿的池塘,到處遊蕩的魚兒我甚是苦惱,剛才被蘇止的法術沾染,現在都是有了靈氣的魚兒,怎麼會笨到自己乖乖到我的魚線上來。
我想起以前在廣林山間的時候,每到學堂放假的時候,阿爹和阿娘都會帶著我們十七個孩子去廣林山間的小溪水釣魚,美名其曰為陶冶情操。可是我和其他哥哥姐姐都知道,家裏要揭不開鍋了,阿爹實在沒辦法就帶著我們去打野味,但廣林山間的魚都是人精,每每到了最後也沒能幾條上鉤,還好阿爹的法術足以對付幾條小魚,但是阿爹是個水貨,法術時好時壞,所以我們經常餓肚子,還好後來其他的哥哥姐姐長大成人,法術都比阿爹高,此後釣魚我們便能吃個管飽,想想以前的日子我便生出感歎,約莫著阿爹他們成了千年老樹了,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到他們。
我放下魚竿,用法術控製著那些金色的小魚,空中到處都是它們甩尾的姿勢,我咽了咽口水,挑了幾條最大的正打算引入桶中,背後傳來略帶疑惑的聲音,“你在做什麼?”
突然而至的聲音嚇得我猛的轉身,空中的魚兒失去法術的控製紛紛落入水中,我身上也被淋了個濕透,我憤怒的看著眼前的人不平道:“做什麼嚇我?”
卿言一身墨色的袍子垂地,他溫和的笑了笑,雙手攏在衣袖裏自然下垂道:“原來是個貪吃的小仙。”接著打趣道:“也就你敢吃禦花園的金魚。”
我瞪了他一眼,不言語,坐下來順著自己掉著水珠的頭發,視線裏出現了一塊白色的絲巾,清朗的聲音傳來道:“擦擦吧,待會感冒了。”他似想起什麼一般,自嘲道:“是我多慮了,神仙怎麼會有生老病死的煩惱。”
我訝然,看著他自顧自的坐在我身邊,說著奇奇怪怪的話,我問他:“你怎麼在這裏?”
“剛下朝,小妹還沒出來,我等她。”
卿言拿過我扔在地上的魚竿,順著魚線,順勢丟出去,過不久一條魚便上鉤,我心下疑惑,這池塘裏的魚是母的不成,蘇止能釣卿言能釣,為何偏偏我不能?
我抓著卿言剛釣上來的魚,想著怎麼烤著它吃,卿言問:“蘇止是你的皇叔?”
我點頭,疑惑的看著他,不知為何他這樣問,卿言突然伸出手順了順我的耳發道:“那也不算太差。”
我當時沒聽明白,後來才知道他所說的不算太差指的是蘇止是我的皇叔,我和他永遠不可能,後來我也才知道也就是那時卿言便喜歡我了。
隻是當時的我太笨,不知道他的意思,也許我知道,隻是潛意思的拒絕罷了。
蘇止是我心中的一根刺,碰不得取不得,一碰一取便是模糊的流著血的一團。
當天晚上寧薑不見了,整個薑國皇宮找了一夜,可是第二天寧薑卻完好的在自己的宮殿裏,當時所有的人都很奇怪,但是不敢深究。
而第二日我看了寧薑,雖然她仍舊呆呆的問:“你們可見過永川的君燁?”但是她的靈氣卻是比往常多了一點,那是靈動的仙氣。
蘇止沒在薑國的那一段時間時間確實是有事,蘇止是天庭的創始人,天庭初建的時候,事情太多,很多事情壓的他喘不過氣,而磐竹山的弦華是他當時唯一的朋友,所以天庭的穩定多多少少離不開弦華君的功勞,而弦華千萬年來終於決定晉升上神。
弦華不同於其他仙者,晉升上神並非容易,為了自己唯一的朋友,蘇止親自去保駕護航,而幽淵草是一種極好的渡劫藥草。
據天界的史書記載,幽淵草生長在極陰之地,萬年開一次花,而修羅界的修畔湖中央就長著這樣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