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止看了看睡得很熟的某人,他坐在桌子旁邊將自己香爐幻化出來,熏了檀香,這香安神,氣味清淡。
待香味飄散整間屋子,他才慢悠悠起身,撐開帷幕,他伸手探了探她的臉頰一愣,自己竟封了神識。蘇止將手放在她額頭隨即了然笑笑,又去東海偷酒喝了,真是小饞貓。
她以為他不知,豈料她不知她這一萬多年幹的混賬事他都一清二楚,想起自己九天之上的天宮裏還擺放著她老夫子對她深惡痛絕的黑色本子,前麵記得是她的混賬事,後麵是老夫子洋洋灑灑寫了半個本子的感想,大概意思是這孩子孺子不可教也。
蘇止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她想做什麼隨她去就好,他都不會管,何況旁人管不著也不該管,他等了她這麼多年,他不會強迫她做不喜歡的事,想做什麼都隨她,想要什麼也隨她,隻希望她快快樂樂。
也不知過了許久,我醒來的時候已不知什麼時辰,睜開眼睛被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刺了下眯了眯,隨即一片陰影襲來,我望過去蘇止修長寬大的手正遮住我的上方,我一喜連忙爬起來抱住他的腰身,臉埋在他的懷裏口氣軟軟道:“皇叔。”可能剛醒聲音還帶著一絲沙啞,蘇止看著賴在自己身上的人,笑笑用法術將桌上的茶杯移來熱熱,遞給某人:“喝點水,潤潤嗓子。”
我笑眯眯的接過來喝了口,聽見蘇止問:“你可知你睡了多久麼?”
我封了神識,自然不知。
“四天。”
蘇止給了我答案,我一楞,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竟過去了四天。
他拍拍我的臉,將我抱在懷裏,寬大的廣袖遮住了我整個身子,我極其享受的也環抱著他,也不知這動作維持了多久蘇止才放開我道:“餓了麼?”
蘇止看我點了點頭,神色充滿期待,不由一笑,放開環在我腰間的手,起身走了出去,約摸過了半個時辰,他才施施然進來,施了個法術,在我不遠處的紅木桌上就憑白多了許多菜色,都是他親手做的。
這樣一個高高在上清冷的人,竟會為了我做這些,說不感動亦是假的。
“起來。”聞言我穿上外衣和雲靴,蘇止才拉著我到了桌邊坐下,我心下忍不住拿起銀色筷子便歡快的吃了起來。
待桌子上一掃而空之後,我拿過一旁的手絹擦了擦嘴,伸手接過身邊人遞過來的茶水,喝了幾口,心下實在心滿意足,心裏默默又為自己皇叔加了幾分。
我把空了的茶杯還了他手上,他接過問:“飽了?”
我點點頭,蘇止道:“你將睡醒,想來現在睡意全無,要不我帶你出去走走?”
吃飽喝足,再來玩耍一番,自然再好不過,我連忙點頭認同,蘇止此想法不錯。
出了門,已是深夜,但絲毫不影響我此刻愉快的心情,我本著打著飯後散步的心思,隨意走走,但在蘇止的雲團上我東指指西指指方向,又因著騰雲駕霧的速度確實比走快了許多,等我看夠了夜景才反應過來,竟離寺廟遠了個萬八千裏。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我想著既然是散步也要對得起這個名頭,便指揮蘇止隨意停在了山間,倒真的是規規矩矩的散起步來。
雖然我早已經有了撲倒蘇止的想法,但是內心始終過不了有著血緣關係這坎,所以撲倒他這想法隻得一擱再擱,但是在這月色清明,星空璀璨的夜空下,我側頭看著身邊更加俊郎不似世間存在的人物,因目光一直看著前方顯得專注高冷,發絲也因晚上並沒有整齊的束在白玉冠裏,而是自然散起,隻是腰際隨意綁了一根玉色的帶子,這幅模樣……九天仙子下凡也不及萬分之一,我心頭一顫,竟把蘇止比喻成女人了,都怪我平時才學實在稀疏,到臨頭竟想不出更合適的詞了,這番想法自然也不敢讓他知道。
我小心髒平複了一下,既然此時撲倒不了蘇止,但是吃一吃豆腐應該還是允許的,我從他的廣袖下探進去,抓住冰涼且修長的五指,然後憨厚的對略帶疑惑望過來的蘇止一笑,蘇止倒也沒說什麼,隻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便笑了,這一笑,驚天動地,楞是讓我把持不住矜持不了,另一隻手更是得寸進尺的抱上了蘇止的胳膊。
可能越走我心裏越不踏實,總感覺這片不知名的山頭有些偏僻,陰深深的感覺總是襲來,我不由問:“皇叔你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