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喚了一聲我的名字,“又出神了?”
我回神過來,取了腰間的白玉佩遞給他道:“這是我父君在我成年的時候送我的,對於我來說沒有多大意義,既然你喜歡便送你,你可不要嫌棄我用過。”
他接過,手附在我掌心有些溫暖,隨後一笑接過,“定會好好珍藏。”
我不想探究他語氣裏莫名的傷感,道:“我們去找小寧公子他們吧,不知他們去哪裏了?”
拖著小奇找到小寧公子的時候,他那時候正對著一副對聯憂愁的緊,他想要那泛舟山水的燈籠,又奈何水平實在有限,還是卿言解圍一下猜出燈謎,他才歡喜接過燈籠遞給寧薑說:“皇表姐給你。”
寧薑看著上麵泛舟的場景恍惚了一下,似記憶中有個人含笑,溫文爾雅問她:“寧小姐,正值春日百花齊放,湖水清漣,可隨君某泛舟出遊?”
那個人,那些事,似在眼前,此刻竟讓寧薑心頭難耐,心痛的緊。
小寧公子見寧薑臉色蒼白沒有接燈籠,連忙喚了幾聲皇表姐,寧薑反應過來,笑笑接過,再也沒有看那燈籠一眼。
燈色昏黃美妙,趁著月色坐著馬車慢悠悠回寺廟,半途聽見幾聲鷹聲,我忙道:“你們先回去,我有點事。”
眾人看在我會法術的份上,倒沒人攔著我,我拉著小奇下了馬車去了邊上的林子裏喚道:“小雪鷹,你在哪裏?”
果然,撲騰撲騰飛來的正是四師兄的雪鷹,腳上有個竹筒,我摸摸小雪鷹的腦袋取了下來,字跡潦草字不是四師兄寫的,而是二師兄,全山隻有他寫的出來這種狗爬的字,他居然讓小雪鷹給他跑腿送信,想來是趁著四師兄分神偷了出來。
他的大概意思就是師傅離開潭沉山了,他要下山找師傅,正好聽說我在人間,說過段時間便來找我玩。
真是點大個事也要寫封信過來,師傅離開自然有他自己做的事,做徒弟的跟著瞎操心什麼?
小雪鷹離去,我也打算招來雲團離開,耳邊有些異樣的風,我警覺道:“誰?”
月光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子,手上搖著一把扇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道:“在下想請帝姬去府邸玩一玩可好?”
我訕笑問:“如果我不去呢?”
他直白道:“那好辦,先打斷了腿捆著去。”
簡單粗暴。
“我偏不呢?”說完,我捏了法術打在他身上,隻見他笑容滿麵,竟絲毫沒有作用,我暗道不妙,小奇可能是吃了我的糖人,心裏感激於我,變換出自己的真身,站在我前麵對著他吼叫,有意保護我。
我想可能遇到可怕的對手了,幻化出長槍盯著他,他憐憫的看著我道:“本不想打痛你,讓你好生走一趟,你卻偏要自討苦吃。”
我反駁道:“這不廢話麼?我莫名其妙帶你走,你會心甘情願?”
他說的對,他確實打痛我了,我在他手下居然過不了十招,連小奇也不是他對手,不過他真的說到做到打的還真的是我的腿,我痛的哀嚎一聲便暈過去了。
蘇止坐在隻有一燈如豆的房間裏,昏暗的燈光印在他側麵上似在等什麼人,好看的驚人,他眉頭一皺,掐指算了算,暗歎不妙,瞬間消失在房間裏。
我醒來的時候腿疼的厲害,才發現真的斷了,這黑心的人,有必要那麼言出必行?
腿疼的越來越厲害,竟讓我想哭,但是礙著我是帝姬這身份,我不大好意思哭的出來,如果有一天傳到了天界,那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我強忍住,使勁抓住身邊的東西,毛茸茸的,然後我聽見哀嚎一聲。
這才發現小奇也萎靡不振的躺在我身邊,似也忍著極大的痛苦,我探了探,竟內傷嚴重,我心下一岔,這個黑心的男人,連個寵物都不放過。
但是能讓我在手下過不了十招又將小奇打成這個樣份,而我又見他身上無邪氣,定是上神級別的人,但是上神會幹這檔子事?而且名義上我還是他的君。
還有一種可能,他的邪氣以我級別分辨不出來,我猜不出他是誰。
在這無邊的黑暗裏不知忍了多久,所有的感知在黑夜裏異常放大,這期間那個男人來看了我幾次,總是莫名其妙的告訴我時間說,過了一個時辰了,過了兩個時辰了,他怎麼還沒有來?
我這才發現我竟成了他引蘇止的誘餌。
他問我:“疼不疼?”
我斜眼看著他,這不廢話?
“蘇止怎麼還不來?”
廢話!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