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鶴鳴篇:生既知死(1 / 2)

善男退回來,身上鮮血淋漓,我知這不是她的血,弦華內心澎湃,但麵上還是滴水不漏的淡漠問:“上君可有事?”

他心中有許多疑惑,但不是現在問的時候。

善男搖頭,沒有看他,她看向呲邢,不屑道:“這千萬年封印倒讓你變得越發可憐了。”揮手,戰爭爆發。

潮海一時刻,染紅,也不知是誰的血。

善男一直貼身搏鬥,傷的呲邢頻頻後退,他眼神晦暗道:“如今我修為還沒有完全恢複,倒在你手下敗的一塌糊塗。”

善男冷著一張臉問:“那又如何?”

呲邢笑說:“魔界中人,想我們這種,生既知死,我想我還死不了,那麼你呢?善男你可知自己又是何久離開這個世間?”

“與你何幹?”善男一槍刺過他的腹間,鮮血不止,呲邢卻還在笑。

“善男,我們相識這麼久,你看你剛才額間有一絲魔氣流出,你以為我不知嗎?”

弦華剛才失神,倒沒注意。善男不經意一看,隨即收回視線,心道還好。

這場戰爭還是退了,弦華倒是一直護著我,花瓊也在弦華附近,說到底,真正上場的時候,善男還是一個人孤身奮戰。

這一刻,我心酸不已。

太過強大也是一種孤獨。

找到善男的時候,她正在鶴鳴山間的溫泉邊,她撕開衣物泡在裏麵,長發飄在水麵上,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我想她可能知道我來,隻是不想被打擾,正打算離開,嘩啦的水聲響起,她看向我,濕發貼在胸前。

眼睛裏深沉,深沉過後是疲憊不堪,她問:“你看見了?”

我點頭,她說:“這額間是神帝曾封印了我的魔性,剛剛心緒混亂,如今流出,怕是仙根不穩。”

我問:“會怎樣?”

“不會發生什麼,隻是一些魔氣,我還是能控製住,你不必擔心。”

善男讓我不必擔心,隻是她沒有說,她棄了魔體,如今仙根將毀,她早已知自己的後路,隻是她不說,深藏了起來。

她穿上衣物,冷然魅惑的臉淡淡一笑,她問:“你很擔心我?”

她看我眼神清明,又說:“這世間唯獨你和你母後願意接近我,我很高興。”

她說了很多話,多到不像她。

“帝姬,無論以後即將麵臨什麼,也許以後有的事打破了你所有的認知,甚至你所信仰的,你也要相信你是世間最好的人,沒有任何人能夠配的上你或者打敗你。”

她的話帶著一些惆悵,是我現在理解不了的,直到後來才知她所做的一切決定,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考慮。

離開之後,善男徒步走在林間,長發垂地,帶著濕意,玄衣寬鬆的穿在身上,寬大的衣袍顯得人越發嬌小,她望了望頭上,飛身上去,坐在樹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弦華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場景,他站在樹下想了想,瞬間出現在她身邊,他站著不言語。

也許是過於安靜,他敗給了她的耐心,小心翼翼的措詞道:“我都知道了。”

剛才他問了花瓊,花瓊不想騙他,便一五一十的說了,她知,即使她說了,對於沒有記憶的弦華來說,是沒有感情的。

她不言語,還是失神中,美麗極致的臉,讓弦華有些恍然,隨即靈台清明,內心歎息,他說:“是我對不住你,忘了你。”

善男這才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

並不在意。

弦華有些不知怎麼做,他問:“可怨我?”

“可怨我忘了你?我沒有了之前的記憶,我很抱歉,我也知獨獨忘了你一個人說明之前我對你的心思,我不會逃避,但我現在記憶全無,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就說喜歡你,上君可給我一段時間找回自己的記憶?或者我們先從朋友做起?”

這番話,善男聽來,可笑至極。

“找回記憶以後呢?”善男語氣淡然。

弦華一愣,說:“我能肯定你是我喜歡的女子,不然不會忘了你。”

憑這個嗎?

他說:“曆劫之後,我便覺得總忘記了什麼,仔細想來,初見你的時候,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氣息,我不敢肯定,但是又見你的冷漠,便更加不確定,但你怨我是應該的。”

善男靠著寬厚的樹枝,寬鬆的衣袍更加散開不修邊幅,她美豔無比,就靜靜的看著他,弦華眼神有些晦暗,這女子不太注重自個。

她看著弦華,伸手摸上他的臉,細細的撫摸,弦華感受到她掌心的溫度,太冰涼,卻沒有退開,不知為了什麼。

善男欺身上去,吻住他的唇,輕輕一點,又退開來問:“有何感覺?”

弦華愣住了,唇上傳來的涼度,太冰涼,如同她這個人一般。

善男又問一遍:“有何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