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二哥心有餘而力不足,想幫善男想給善男溫暖想做善男的支撐,但卻連善男的麵都見不到,除了每日在潮海上一麵,善男都是屏蔽二哥的,自然也包括花瓊,也包括弦華。
自那次後善男真的不去多看一眼弦華,對此弦華上神有些疑惑,如果真的是喜歡他的女子,為何如今這樣排斥他。
弦華也發現了,她每日受傷都不願自己處理,任其發展,她有點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不在意傷勢。
即使是天界戰神,難道她真的一點不怕疼麼?
忽然,弦華有些心疼這個女子。
對於善男的視而不見,弦華也沒有多少別扭,每次從潮海回來他都會強製的進入她的帳篷,為她治傷。
每日黃昏,弦華進去簡單處理傷勢,用法術修複,善男也沒有說一句話,近來她都是沉默寡言的,微垂著頭,也不知在看什麼,眸子沉靜冷然。
按照往常,弦華應該自覺的出去,也不出言打擾她,隻是今日弦華有些不甘,平常淡漠的神情有些疑惑。
他斟酌許久,腰間暗青色流蘇垂地,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地上的人說:“最近可有什麼煩惱的事?”
聞言善男一愣,起身,從一旁拿了一件寬大的玄色衣袍換上。
整個身軀入了弦華的眼,以及空了的手臂,弦華移過視線,卻又忍不住的轉回去,仔細的看著這傷痕累累但不失美麗的身體。
但是他又惱於她的直接,不知羞恥,畢竟他是一個男子,她怎麼能這樣?
善男想扣上腰間的暗扣,但一隻手有些吃力,便隨意變幻一根同色的繩子係上,衣領大開,善男並不在意。
畢竟過不久這個軀體也會成為死物,被誰看又有什麼關係呢?
換了袍子,善男才看向他問:“怎麼還沒走?”
弦華一愣,她忽視他的話竟如此直接的趕他離去,他剛才問也隻是隨意說一句,畢竟沉默讓他有些不太習慣。
從她的態度來看,弦華有些氣餒,他想了一刻道:“你還在怨我?”
善男看了看他,臉上帶了迷茫,問:“為何要怨你?”
“怨我忘了你,怨我辜負了你的情意,怨我記不起來曾經過往。”弦華一字一句道,臉上帶了認真卻依舊漠然。
畢竟千萬年來都習慣這種表情,麵對一個自己也不知喜歡與否的女子,他溫柔或者寵溺不起來。
突然之間,善男有點煩這樣的話題,有點煩眼前的人。
她都遠離他了,他非要一步一步的逼近,如此清晰的質問她。
她怨嗎?千萬年的執念誰不怨?
隻是她真的放棄了,對於弦華既然求而不得,便隻有放手。
而千萬年來,弦華沒有失憶之前,都未曾接受她,如今她能祈求忘記她的他,給她想要的愛嗎?
善男看了看弦華直接道:“從明日起不許出現在我帳篷裏,來一次我便去封印裏一次,你相信我說到做到。”隨即消失在帳篷裏。
夕陽泄了一地,從帳篷門外進來,照在弦華的身上,他始終想不通到底哪裏出了錯,善男這個女子他看不透。
弦華出門走了不遠,看見花瓊,他走近,花瓊看見他,神情坦蕩很自然問:“上君怎麼樣?”
“無事,一如既往。”他言。
花瓊跟著弦華,想了一會道:“阿哥可是心疼上君?”
聞言,弦華看了花瓊一眼,臉上坦蕩無比,他道:“為何這樣問?她為天庭出生入死,我為她療傷也是應當的。”
說這話的弦華想起那次,她將他壓在身下,眼神清明的虐奪,他竟有些願意或者願意被她碰觸,這樣一想弦華臉微紅,覺得自己有些入魔。
花瓊看了看他微紅的臉,直言道:“為天庭出生入死的何止上君一人,阿哥從未多管閑事,為何對上君偏偏生了例外,阿瓊有些不悅。”
他了然的看向遠處,從未在意道:“阿瓊你應該明白,上君曾經是我最愛的人,多多少少我都會不由自主的去幫她,去憐惜她,這很正常。”
如此坦蕩的話,花瓊眸子晦暗,有些說不清的情緒,更多的是難以辯白的憂傷,她這個阿哥始終都是滄海境上的上君的,即使失了記憶,這愛戀也會重新撿起,也會慢慢的再次愛上。
花瓊突然覺得自己這千萬年的糾纏有些搞笑亦或者有些讓阿哥煩惱。
她有自己的驕傲,弦華從未承認和善男在一起,所以她願意等,等弦華升為上神之後,她就知道他愛的一直以來都隻有滄海境上的那位。
但是後來弦華待她足夠的好,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後來,原來,他的好都建立在沒有善男的存在和記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