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沉檀篇: 地下迷宮(1 / 2)

青山依偎在身後,淋著雨水靠著柏樹坐下,打開父君的信。

檀兒:

檀兒你去了鶴鳴山幾個月而已,父君很是想念你,接到善男去世的消息我也很遺憾,聽司命說你和善男關係很好,我怕你難過,所以一直想你回來,可是你一直沒有回信也沒有回來,後來聽人說,你前幾日就離開鶴鳴山了,為父很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麵,沒人跟著你。檀兒,父君總是想,如果當初沒有和姬裳開始,現在會不會是另一番場景。你和你母後都在天宮,你像普通仙家子女一般依偎在我膝蓋。可能父君一個人活的太久太孤獨了,當你和天希成為了我唯一在乎的人之後,我便想要的更多,想要家庭的溫暖。收到這封信的時候,父君希望你能回一個,父君很想念你。

這是父君第一次對我掏心窩說這些話。

我收起信看了看跟來的青鳥,想來是接受到父君的旨意,接不到回信便不會離開。

我沒有回信隻是以為他催我回去,這並不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沒在意,想不到他如此擔心我,我從地上撿來一片葉子,大概說了歸期,就在這幾日。

我想了想又添上一句,我也想念你。

這是我第一次對自己的父君有了回應。

其實最難過的時候,我還是想起了父君,畢竟是生我的人,心裏沒有歸屬感的時候也會想起他,想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對我好。

青鳥在頭頂盤旋幾圈離去,我靠在樹上眯著眼,雨水打濕了臉,我竟也迷迷糊糊的睡去,這涼意正好。

花蓮找到蘇止的時候,他正在自己房間望著窗外有些出神,連自己走近都沒有發覺。

這樣的帝君太少見。

花蓮記得當初剛醒來的時候,印入眼眸的就是自己心愛但千萬年未見的人,她有些喜悅控製不住自己身上的仙氣,淩亂波動。

還是他用靈力輕輕順服自己。

可是她清楚記得他說:“花蓮,我能否求你一件事?”

第一次他對她說了求這個字。

她迷茫看向他說:“帝君有事,花蓮萬不敢推脫。”

她被封印前,她沒來的及對他說什麼,他也沒有應承過她什麼。

她驚異,帝君為何這樣做,但是也不能多問,按照他的要求,自己有意無意的將這事透露給自己的妹妹花瓊。

她不知緣由,但是他吩咐,她就做了。

後來花瓊說起來,她才明白,這些話隻是為了讓一人知曉罷了。

隻是想不明白,為何帝君要生生折斷兩人之間的情分,花瓊說起那副場景,明明昨日,兩人還如此親昵。

果然如他所料,花瓊將這事告訴了那人,花瓊沒有惡意,隻是為了自己。

就連後麵花瓊也覺得自己做的過份,生生的說出事實,看她傷心也忍不住安慰。

說到底,花蓮永遠不知眼前這男人的想法,他和她始終帶著距離。

“帝君在想什麼?”花蓮出聲問。

蘇止收回視線,眼裏再沒有朦朧小雨,遠山黛青,他走到桌邊坐下反問:“你身體如今怎麼樣?”

花蓮也移步過去坐下,將剛才煮好的茶變幻出來,倒了一杯遞給蘇止,墨色茶杯韻味十足,沉雅,看蘇止接過才說:“有帝君的玄生劍養魂,自然再好不過,隻是花蓮太過沒用,入了封印竟神識淩亂,導致身體如此破敗,還連累帝君將玄生劍放我這裏。”

玄生劍除了殺虐,更能養魂。

七子的劍唯獨蘇止的劍有這能力。

父神本想打造七劍送於七子成年禮,結果有人提前送了老四那羅古劍,不下於他打造的,還擁有她的靈力,所以他也默認了。作為父神有七子最後隻打造了六把古劍,他心裏還是有些遺憾。

蘇止手放在茶杯邊緣輕輕摩擦,不在意道:“我也用不上它,放你那裏也好。”

當初蘇止承她的情,如今隻是借用玄生劍罷了,他不在意,再說兩人相交許久,這感情和弦華差不多,都是很早認識的仙友。

花蓮懂事,進退有度,修為進展很快,也不做讓他厭惡的事,他也不排斥她。

“這天快黑了,也不知帝姬去了那裏?”花蓮用法力煮茶,衣袖拂過桌麵幹淨如初。

聞言,蘇止收回手掩在自己的衣袖裏,看向門外道:“你法力如今還很薄弱,不要煮茶了。”說完起身離開。

花蓮一愣,收回放在深紅茶壺上的手,眸子微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醒來的時候,天色漸晚,我起身順順衣袍,走了幾步,又往北的方向走了十幾步,踢了踢腳下的土塊,又在上麵踩了幾腳,呐,蠻堅硬的,蠻不錯的。

回客棧的時候,掌櫃的已經休息,小蠻也吃了晚飯一個人背對著我絮絮叨叨。

我偏頭,看見他前麵臥著小奇就問他:“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