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沉檀篇: 天君夫婦(2 / 2)

她有點慶幸,在當初懷疑的時候便留下了那一魄,至少沒有將生路堵絕。

其實這些多虧了花蓮,賢淑靜雅的上神,當初也是單純心善的,和自己一樣,隻是為了心愛的人做了一些不上台麵的事。

被封印千萬年,那上神也終究被影響了。

那把假的玄生劍是父親給她的,上麵是與七劍逆抗的法力,與嗜魂陣相合,她轉借花蓮的手給了她。

她當初很簡單的想法,不能讓其複生,一旦複生就是她的末日。

……

熠炙對姬裳是虧欠的,是他背棄了他們的情分娶了另一名女子。隻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愛上那麼一位性格開朗,愛笑愛玩的仙子,所以在見麵不過幾次,他便用了最大的禮求娶西幕山的小主子。

婚後很幸福,可是他終究沒有抵過誘惑,抵過姬裳的設計,到最後失去了她。

這萬年裏他有想過姬裳關著她,可是他不敢問,姬裳說的沒錯,他怕她的質問,他怕她無辜的眼神。

他愛她,不敢麵對她。

那樣一個鮮活,性子直爽堅強的女子,終究離開他了,因為他萬年來的不管不問,也因為他心底的私心。

他的心底是悔恨痛惜的。

天希的存在是尷尬的,但是他不後悔,他的孩子不管因為什麼原因,隻要來到了這個世上,就是他該珍惜的。

熠炙重親情,重骨肉。

自己的女兒好不容易對自己有一些依賴,他不能斷送在自己手裏。

該尋個機會好好解釋。

……

從瑤池出來,夕陽被雲團半遮,金色光輝流轉,我看了眼調皮伸出枝椏的花樹,伸出手折了一朵白色的花拿在手心道:“想送給我麼?真是實誠。”

“喲,我這發現了一枚采花大盜。”

這聲調,一點都不難猜。

星君闊步走過來,雙手負在身後嘖嘖道:“帝姬也開始采花了?這還沒到春季呐。”

“……”

果然成婚後,星君智商變低了,諷刺人的本事和司命越來越像。

“帝姬,不過幾月不見便消瘦了許多,難道打仗還能減肥?這真好。”星君圍著我轉了幾圈,眼眸裏意味深長。

這倒提醒我了,我問:“星君你多久要上戰場?聽父君說要再派一些上君去,你猜會不會有你?看你這修為應該不會有。”

他諷刺我,我沒必要應承著。

聞言星君炸毛,嘮叨了我幾句便快速離去,我歎息。

後來聽司命說星君不知抽什麼瘋了,不知為何突然跑到戰場上去了,這可苦了百花仙子,好好的花仙不當,跑到戰場上去護著他,不然他可以死好幾回了。

其實剛剛,父君來,是有意護著姬裳,他察覺到我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

母後和姬裳,父君還是做了自己的選擇。

我躺在雲團上,手枕在腦袋下麵,單腿曲膝,袍子的衣角落下雲團飄蕩著,我睜眼看著銀河的星空,一動不動,久而久之,刺眼無比,但也不想移開視線。

並不是喜歡這銀河景色,而是這一點點痛意讓我有一絲清醒。

我知道,世間混亂,魔氣深重,鶴鳴山戰爭不斷,相互僵持,那紅發張揚,性格怪異,不識正邪的男子,終究會出世。

而我?我終究會離開。

那羅說蘇止羨慕他,不用想因為那羅是神帝管教最多的孩子,也是七子中能隨時見到神帝的人,更是在上古封印之時,那羅最終順從了自己的本心,而他親手封印。

七子有責任維護世間和平,蘇止沒錯,但沉檀也沒有錯。

其實,這一世蘇止對我的寵愛,來的莫名其妙,如今想來,蘇止至始至終鍾情的隻有那個世間頂端的人。

花蓮,隻是他拿來的一個借口。

我腦海中很多事情漸漸連在一起,似乎急切想要證明一件事,我坐起身子,雲團以光的速度迅速向下駛去。

不過一刻鍾,我便見到了師傅,他盤膝而坐,淡色的袍子散在四周,眼睛裏看著前麵的人,有著溫情和笑意。

我坐在他身邊,他偏頭看向我,有些疑惑和心疼,他先開口道:“四弟是我們當中最叛逆的,性子由心,這千萬年來他不與我們交往。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沒想到是那種場景,我心裏也很難過,要論從前,我會認為這些不過天定,順其自然,可是經曆過寧薑之後,我將這些也看的重了。”

他又說:“十七我知你心中難過,我能感受到,為師希望你能振作起來。”

最近所有人都在勸慰我。

而勸慰我的都是一些心很堅硬,看事很淡漠的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