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雷聲陣陣,震得杏花村看熱鬧的百姓心頭一顫。
“大喜的日子陰天打雷可不好,今天這婚事怕是成不了。”站在路邊踮起腳尖張望的爺們兒嘖嘖稱道。
“大川這都娶了第幾個媳婦兒了,第三個?第四個?哪個在他家活過一個月的,我看八成是大川命裏克妻,注定得孤獨終老!”另一婦女嗑著瓜子跟著八卦,眼珠跟著走來張家的牛車轉。
那牛車上鋪著紅布,就是花轎了。
“呦嗬,這接來新媳婦兒,咋還給人家綁上了,老張家該不是從哪兒搶來的媳婦兒吧?”老李頭眼尖的瞧見牛車上的姑娘被綁著的手腳,毫不掩飾嘲笑。
“上個媳婦兒不就是買來的,指不定這個也是買來的呢,人家大川有錢,買個媳婦兒算啥。”說這話的是李寡婦,看向張大川的眼神裏摻雜一絲熱忱。
若不是張大川娶了幾個媳婦兒都早死,李寡婦早對他下手了。
張大川幹活利落,體格壯實,隔著衣裳都看得見結實的肌肉。輪廓清晰,肌膚呈現健康的古銅色,一雙黑亮的眸子大而有神。雖在村裏,可那周身的氣質讓人看不出是個泥腿子,反而像是城裏人。這麼能幹又特別的男人咋就偏偏克妻呢。
張大川不知旁人如何看自己,用力一扯韁繩,跳下馬車,將車上昏迷的人兒抱下來,大步朝家門走去。
“大川,晚上克製點,這新媳婦兒瞧著還是個小姑娘呢,你讓人家多活一陣子。”李二狗這露骨的話惹得眾人哄然大笑。
蕭遇皺著眉頭,謹慎的趴在男人肩膀上。她猛然醒過來的時候,這男人已經將她抗在肩上了,嚇得她一動不敢動,隻在腦子裏把事情經過理一遍。
聽周圍人的話語,似乎是鄉下人。眯著眼睛偷瞄,周遭也都是村裏的環境,再加上自己這細皮嫩肉的手,和自己原本衰老的手的差別不是一星半點。
難道……她不過就是在農場裏喂豬的時候偷會兒懶,怎麼就趕上穿越了?
蕭遇閉上眼睛,等了一會兒,發現並沒什麼異樣,不由咋舌。尋常穿越不都有“腦子一痛,原主的記憶洶湧澎湃的襲來”這一出嗎,到她這怎麼什麼都沒有?手臂疼倒是有點,可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她隻從村民剛剛的議論中提取出信息,自己似乎被這扛著自己男人綁來與之成婚,這男人還是個克妻的。克妻不怕,她都死過一次了,命比他還硬。
男人走路時肩膀一上一下,她這小身板跟著顛上顛下,胸前那抹柔軟貼著男人的肩動。蕭遇上輩子活了二十幾年,連男人的手都沒碰過,這一下和異性親密接觸,她又緊張又有些小鹿亂撞。
蕭遇忽覺天旋地轉,下一秒,被人放到了炕上。硬邦邦的炕咯的她後背生疼,可也不敢挪動。萬一被他發現自己醒了,一撲二親三抹淨了,自己是欲拒還迎呢還是欲擒故縱呢。
門口響起腳步聲,蕭遇下意識握緊小手,來的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