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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早上,睜開眼,陽光緩緩的流滿房間。溫溫的,暖暖的。驀然的,陌上煙花這個詞便在腦海裏出現。一種纖纖細細的、絲絲縷縷的糾纏便這樣浸潤開來,直至將滿室的陽光泅染。於是,莫名的想起一個喚做暮寒的女子。一個關於陌上花開、一個如花瓣般豔麗卻又若煙花般有著淒美頹敗到極點的紅塵女兒家。

花顏盡棄者誰惜?花顏正豔誰曾遇?去時陌上花似錦,再來已是花落盡。

第一章

畢業後的日子,暮寒覺得可以用似水流年來形容。

忙忙碌碌,閑閑散散。作為一名外企助理,沒什麼大的作為,加之骨子裏的疏懶天性,日子轉瞬間已是五年流過。

落城。是一個有著江南水鄉般溫潤的風情城市。

放眼過去,青磚鋪地,小巷人家。疏影橫斜,如詩似畫。如逢雨季,流動的霧水裏,迷迷朦朦了整個小城,給人一種水潤般的幽美。這樣的美,是一種清幽的美,淡定的靜,與那種千燈流麗,華光徹夜的繁華喧囂自是不同。這時,撐一把傘,罩一件素色隔雨衣,滴滴的雨聲、踩在青石板上的叭叭腳步聲,夾著幽幽的雨水的清新,很容易的就會讓人浮起就這樣,一個人,靜靜的走下去,走過天荒,走過地老,走過,生死。

暮寒是生於斯,長於斯的。

畢業後,憑著那不大不小的文憑,進了一家公司混過了這幾年的日子。暮賽的骨子裏有著落城百處來天性中的東西:幽幽落落、庸懶成性、卻又隨意淡然。

這一點,見過她的人自會承認,江暮寒是一個自江南水鄉裏延生出的風情女子。

時間,仿佛過了百年。卻又仿佛在那一瞬間停滯不前,令暮寒有著刹那的恍惚。

張愛玲說,原來,這麼容易就相遇了。於是,遙遠的記憶,篤然的相逢。

那一日,是多久呢?

一如昔往的暮寒泡在好友的咖啡廳。一杯卡布奇諾,一碟點心。一本書。

咖啡廳取名忘。與好友自小相識。中間幾年大學分離。彼時的好友,活潑愛笑,嬌弱天真。而今再見,已是不複往昔。整個人沾染了一種悲哀的氣息。直至,三個月前好友傾全力開了這家咖啡廳。執意的取名忘。

她不曾說,她亦不曾問。何必再問?何必去問?一種人生,一世紅塵。一個忘字,一個故事。她有她的緣,而她,也自有她的怨。於是,不問不說。不言不語。隻是相陪。給她以溫暖的支持。

她想,有些事,是不必言明的。你知,我知。如她與友。

夜暮四合。華燈初上。

驚起而回神的暮寒始覺錢包丟在家中。皺了皺眉,抬手,“幫我喚你們老板。”

“抱歉,老板出去還未歸。”禮貌的彎腰,侍者淡然而對。

眉眼一揚,暮寒已然抬高了幾許的聲,“那,你和你們老板講,江暮寒的賬明天來結。”

侍者還未接言,旁邊已是有人接聲,“這位小姐的咖啡我請。”

旁邊台上,一男一女相偎而依。男的瀟灑、女子紅衣妖嬈。目光相遇處,那男子嘴角淺笑,直視暮寒,“相識不如偶遇,一杯咖啡而已。”隻一眼,暮寒便知這個男人是極具魅力的。屬於那種多金、卻又處處留情的非富即貴的大家人世。潛意識裏不想與之打交道,輕聲交代了侍者後點頭一笑,轉身走出。

暮寒以為,這一遇,隻是偶然的偶然。哪裏想的到,今日的相識,隻是初始?

而她與他的故事,亦將會是兩人一生的牽纏與癡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