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的主人是程安,暮寒的老板。
那個一直對江暮寒有著異樣好感的男子,親眼看著一身血跡的江暮寒被推入了急救室,紅燈亮起,急救室前連空氣都有些脆弱了起來。看著自己的雙手猶自沾滿了江暮寒的鮮血,程安的心底滿滿一片自責——
該死的,自己怎會這般的大意?
那個女子明明就是自己想窮其一生去嗬護,去疼愛的人呐……
夜色的洗禮下,醫院充滿了悲憫而神聖的感覺。而程安則緊盯著那盞手術燈一眨不眨的看著,生怕錯一下眼便是錯過了他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一段。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過去後……
急救室的門在程安眼看就要耗盡所有的耐心之時,嘩啦一聲打開。
戴著白口罩一個個魚慣而出的醫生護士們踏著疲倦的步子依次走了出來。這些個人的表情僵硬急了,沒有一個人看一眼一旁有些發呆的程安。這樣的情形,令程安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暮寒,暮寒不會是……
青冷的月光拂照在程安的身上,程安的心卻在一點一點的沉寂。
“護士小姐,請問,請問……”不敢再想下去,緊緊上前一步死死的捉住剛好在他身邊走過的護士,顫著嗓音的他卻終是不敢說出自已心底的那個預感,一頓之後,加深了呼引,麵色發白的接著道,“請問護士小姐,裏麵的這位小姐她……沒事吧?”
“你是她什麼人,家屬?”
“不是不是。我是她……朋友。”
“哦。”護士上下打量他兩眼,點點頭道,“目前看來沒什麼,隻要過了今晚病人就就沒什麼了。手術已經好了,就看今晚的了。”
“謝謝護士小姐,謝謝。”
“不客氣。”
“那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已經在特護房了,你在門外去看看吧。”
“好的好的,謝謝啊……”
護士微微點點頭走遠了,程安抬腳便向著剛才護士所指的特護室跑去。隔著玻璃,江暮寒雙眸緊閉,長長的睫毛撲蓋遮著眼睛,而她本人則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宛若抽去了生命力的瓷娃娃。
“暮寒,對不起暮寒,都是我的錯……”
要不是自己,暮寒哪用的到受這麼大的痛?
想到這樣,程安恨不得連殺自己的心都有了。幾來年他小心冀冀的守著江暮寒,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問的陪著她,就是怕自己一開口便會令她翻撿起那一些不堪的往事而陷入驚慌之中。卻是沒想到,因了自己,害得她進醫院。
深吸了口氣,看一眼裏麵仍處於暈迷狀態的江暮寒,程安知道今晚自己是回不了家了,即便是自己當真回了家,怕也是睡不好坐不下的,更何況他根本就放心不了江暮寒?拿出手機吩咐秘書送了些必用的生活用品,程安頹然的一屁股坐在了長廊一邊的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