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電話的手又放下。
不過是幾個熟記於心的阿拉伯數字,江暮寒硬是舉棋不定的猶豫了半個小時。
到了最後,狠了狠心,事到如今自己還有什麼反悔的餘地?
一生都沒了,這一通小小的電話又算什麼?
中午十一點,江暮寒拿起了歐陽希臨走時留給她的電話號碼終於把那幾個數字給一個一個按了下去。這也是秋若寧走後三個月的時間江暮寒第一次給他電話。雖然他也曾隔個幾天就打電話回來,但是,江暮寒卻覺得隔著長長的冰冷的電話線,兩個人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好,哪位?”
手機接通,傳來的不是歐陽希的聲音,竟是一個甜美帶笑的女音。
這個聲音令江暮寒一怔,“請問,歐陽希在嗎?”
“你是誰?”
聽到電話中江暮寒連名帶姓的稱呼,對方明顯也是一愣,隨即便傳來句敵意極是明顯的問詢。
是啊,你是誰?
被對方在手機裏這麼的一問,江暮寒竟然傻了眼。
她是誰?她怎麼回答?舊情人?初戀女友?還是仍舊盼著歐陽希回頭的癡情女人?
一瞬間,她有些猶豫了——
這一張電話,還有必要嗎?
而這一場賭,怕是沒有開始,自己便已先形失了先機嗬……
“喂,你找希有什麼事嗎?”
“嗬嗬,我是他老朋友,麻煩你請他接下電話。”
“希在衝涼,你有什麼事情我可以轉告,或者,晚會讓他回你電話。”
“他在衝涼?”
舉著電話的手,不自覺的震了下。
心底狠狠的重複了下這句話,江暮寒的心猶如滴血般鈍疼了起來。
什麼樣的情況下,他竟會是在衝涼?
現在是中午十一點,而美國那邊,該是有晚上十點了吧,這麼晚,一個女孩子拿著他的手機,說著這麼自然這麼親密無分的話,江暮寒,你別傻了吧?
“喂喂?”
“麻煩你請他出來給江暮寒回個電話,告訴他,下月初六是我的大婚。”
“好的,我一定轉告。”
“那謝謝,再見。”江暮寒甚至聽的清自己的心跳聲,一句話說完,所有的猶豫和徘徊都丟到了太平洋跑的無影無蹤了。到了這一刻,已經容不得她有所後退,進,或者還有希望,而若是原地不動或是後退,那麼恐怕她窮其一生都不會甘心。
歐陽希,自此時起,所有的決定權我全部放棄。
而至於你的選擇,就是我們以後所要走的路,而我,願賭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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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寒,你真的要結婚了?”
“是啊。”
“暮寒,恭喜你修成正果,老板娘啊……”
“早知道暮寒是老板娘的命了,看吧看吧,秋總的夫人,那可是全國五十強的企業……”
這一天早上,八點半剛一上班,江暮寒的身影在公司一露麵,就被平日裏的同事們七嘴八舌的圍了個水泄不通,個個都嚷著說什麼要三堂會審,老實交待到底什麼時侯和秋若寧來了個梁鴻接了孟光案對上眼的。
“好了別鬧了,現在可是上班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