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筋動骨一百天,在家休養了一個月後秋若寧的傷終於有所好轉。
而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江暮寒則是盡量的陪著秋若寧,兩個人倒是過了段相敬如賓的生活。
這一日吃過早餐,兩個人正在客廳閑聊,那邊用人已經在叫,“太太電話。柳小姐的。”
“是季文?”江暮寒起身去接,卻是不忘記給秋若寧把泡好的茶放在他的手邊,“喏,這是剛泡的茶,不過記著,不許用這茶水吃藥,知道麼?”
“知道了啦,老婆大人。”
“你啊,一會不盯著就不成,竟說什麼茶水吃藥沒那麼苦,真是的……”
江暮寒一邊起身去接電話一邊嘮叨著走遠。
而秋若寧則笑的眉眼彎彎的盯著江暮寒的身影不動。
是他的老婆呢,真好……
“秋,你幹嘛去?”
十分鍾過後,江暮寒接起電話,就看到秋若寧搖搖晃晃的拄著拐杖往院外走。
“我公司有點事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在家等我哦。”
“我……”
江暮寒恨恨的跺一下腳,能說不嗎?
分明回家時說好的不許管公司太多的事,可是他一回家第二天那些多的文件好像火山爆發似的出現在他家書房的小案上。能真的不讓他看,不讓他管嗎?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情況不明的歐陽希,那家夥的打算到底是什麼,若是暗中使個絆子什麼的,秋若寧不在,當真吃虧了不就慘了?
“乖啦,我回來一定乖乖聽你話,我剛才把藥都吃了哦。”
“那好,一個小時?”
“好。”
看著身旁邊氣呼呼的江暮寒,秋若寧心底一陣暖意,她還是關心自己的吧?
“秋總請。”
“嗯。”
司機恭敬的幫他開了車,而江暮寒則在搖下的車玻璃旁一再的叮囑。
“好了我記得,會讓小王小心開車的。”
“嗯。”
“小王走吧。”
在秋若寧的一聲發話之下,銀色寶馬緩緩的馳出了秋家大院。
而行駛的方向並非是秋若寧的公司,恰恰是相反的方向!
江暮寒沒有跟出來,所以她並不知道。
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無聊,江暮寒怎麼都提不起精神來。看著寬頻電視,搖控器在她的手中不知道被按來按去的換了多少次,可她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想起剛才柳季文的話,她的心就止不住的亂個不停——
暮寒,秋若寧的事,你總要有個結果的吧?
結果,她也很想有結果,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麼個取舍。
有舍才有得,按道理到了自己這個地步,真的是該分清取舍了,可是,她發現自己的心裏竟然是一塌糊塗。她不想傷害秋若寧,因為他是無辜的。可是她捫心自味,當真能夠舍得眼看著歐陽希出事?
可是,暮寒,人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的。
這還是剛才季文告訴自己的話。
她想,自己真的沒有柳季文的魄力的,曾經好幾次她問季文,若是你,會如何做?
季文隻是笑笑的告訴她,路是自己選擇的,懲與受,罪與過都是他自己該受的,沒可能推到別人的身上的,隻想著算計別人的人,還枉想著讓別人的原諒,當真以為這世上隻有他一個聰明,別人都是傻子不成?
或者,季文說的正確?
由著電視開到了最大的音,屏幕上出現的是二女爭一夫的最古老的戲碼,所幸的是,糟糠之妻不糟糠,不過是相公的懷裏多了個女人——小妾而已。看著大房裏整日以淚洗麵的下場,江暮寒心有淒淒焉,若是現在可以一夫多妻,江暮寒竟然異想天開的想,自己怕也會是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