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外麵折騰了半天,晚上七點,江暮寒才被柳季文給送回家。
“柳小姐,路上小心。”
“沒事,我走了,你回去吧。”
“要不……”抬頭看了眼黑漆的天空,江暮寒攏眉,“季文,讓他送你回去吧?”
“你也太小心了吧?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可是……”
“好了我走了。”
柳季文隔著車窗玻璃一揚手,腳下重重一踩,車子向前滑了出去。
看著眼沒有影蹤的前方,江暮寒轉身向回走。
身後,跟著隻離寸步遠的秋若寧——
“暮寒,你吃飯沒?”
“吃了。”
“那,你喝不喝水?”
“不渴。”
“那,對了,你該累了吧,我去讓下人幫你放洗澡水……”
看著腳步一抬就想垮過她往前廳走去的秋若寧,江暮寒在心底歎一口氣,一手拉住了他,“秋,這樣的你不是真實的你,別這樣小心冀冀的對我,就像你欠我多少錢一樣,我不習慣。”
“我……”
“我沒生你的氣。”
“真的?”
“嗯。”
“呀,真好,暮寒沒生我的氣。”
一個歡喜之下,秋若寧竟然彎腰便把江暮寒抱了起來。雙腳離地,害得江暮寒連聲驚叫,“秋若寧,放開我,放下我,聽到沒?啊,你嚇死我了,快放手……”
“不放,不放,就不放,永遠都不放,哈哈……”
“秋……”
心底不是不感動,看著僅僅隻是因了自己的一句沒生他的氣便這般的狂喜的秋若寧,江暮寒的心似乎軟了下來。或者,眼前的這個人,真的可以成全自己那份如素的心簡?
“來,坐這裏,輕點。”
“我哪有這麼嬌貴?”眉一挑,江暮寒輕笑著看向秋若寧那一臉小心的把自己放在沙發上的神情,不由的又好笑女好氣,這個男人把自己當成易碎的玻璃娃娃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暮寒可是這世上最堅強的人。對吧?”
秋若寧隻顧低了頭幫她拿飲料,然而語氣中的那份自毫卻讓江暮寒的心抽痛了一下。
我的暮寒……
當真是你的麼?
秋若寧,你可知道,江暮寒不是生來便是這般的堅強。
你可知道,江暮寒若不是堅強,那現在你麵前的人早就化為了枯骨一堆了。
“咦,暮寒怎麼了?”一回身,便看到江暮寒低頭不語的模樣,仿佛天地間隻有她一人的落寞與黯然,讓秋若寧的心跳了起來,直覺的便是以為她不舒服了,連忙放下手中拿出的飲料撫上她的額頭,“不會是剛才在外麵著涼了吧?還好沒怎麼發燒……”
“我沒事。”
“真的沒事?”
“真的了啦。不過你再不給我水喝,怕是我要渴死了,就有事了。”
“嗬嗬,傻丫頭,我怎麼會讓你有事?”
秋若寧的眼神執著而又專注。
看的江暮寒心裏酸酸的,竟是隻能把頭悄悄的低了下去。
兩個人在廳裏靜坐了一會,時間也差不多到八點多。略想了想,江暮寒起身,看向秋若寧,“我回房間打個電話給季文,看看她到家沒。”
“嗯,你去吧。”
秋若寧明白她和柳季文的關係,也知道柳季文是真的為了江暮寒好。更是知道兩個人交好,怕是沒得到確實消息江暮寒是不能完全放心的。也因此看她這麼一說,倒也不多前攔著,隻是一笑起身讓開了路。
“沒什麼事我不下來了,晚安。”
“嗯,晚安。”
看著她轉身就想上樓的背影,秋若寧眉蹙了下,似是想說什麼的張口叫了聲,“暮寒。”
已經走到樓梯口的江暮寒以為他有話要說,站在那裏半響不見開口,便是有些奇怪了,緩緩的轉過身子睇了秋若寧一眼,看了下他欲語卻又猶豫不止的表情,挑眉疑惑的問,“怎麼了?你有話就說啊,怎麼今天還吞吞吐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