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哲透過後視鏡看了眼白雅婷,柔聲寬慰道:“放心!我會陪著你的。”
車子在狹窄的街道外停下,白雅婷跟著樊哲下車,沿途拐進十分破舊的巷子,牆上斑駁印記,已經能隱約看得見赤紅的磚石。
巷子裏陰暗髒濁,隱隱發出陣陣惡臭,越往裏走,白雅婷的心就越亂了幾分。
樊哲帶著白雅婷在一處破舊的房屋前停下,門口的垃圾已經堆積成山。
白雅婷不可置信的望著樊哲,她無法想象向來養尊處優的哥哥,竟然會蝸居在這種地方。
樊哲看了白雅婷一眼,便抬腳將腐鏽不堪的鐵門踹開。
一股惡臭隨之撲鼻而來,四處彌漫著靡爛的氣息。
樊哲見白雅婷臉色不好,有些後悔,輕觸她的手腕,卻仍舊被不動聲色的避開。
簡易的出租屋內,隻有一張拚湊起來的木板床,屋內的男人卻蜷縮在地,他雙手抱頭,手腳上的淤青一片,傷口可怖,嘴中斷斷續續地呢喃自語。
“哥!”縱然再窘迫,白雅婷也能一眼就認出他來。
白言顧像是神誌不清,見有人來卻猛然從地上爬起,一臉驚恐的望著兩人,“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有錢的,我有錢!”
似乎已經分辨不出對麵前的人到底是誰……
白言顧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幾乎遍布全身,原本清秀的臉早己狼狽不堪。
樊哲將白言顧送到了私人醫院,一切安排妥當,白雅婷在病床旁陪了一夜,任憑樊哲如何勸說,她也不肯離開半步。
專屬清晨的屢屢薄光酒在白雅婷的身上,照的她恬靜可人,望著眼前纖瘦堅強的女人,樊哲不再勉強,隻是剛提起的手還未落下,便感覺到了她的閃躲。
樊哲的手僵在原地,始終沒有觸及夢寐以求的女人。
“雅婷……不要拒絕我,好不好?”他神情落寞,喑啞著聲音哀求著。
白雅婷微垂著眸,隻輕輕搖了搖頭,卻是什麼話也沒說。
她不能這麼自私,負了他還要給他希望。
白言顧終於有了些殘存的意誌,睜開眼看到白雅婷的那一刻,心裏卻是五味雜陳,眼眶中泛著淚水。
他別過臉,梗著脖子,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句,“我吸毒了!雅婷。”
白雅婷的臉上沒有太大的波瀾,早在醫生替他檢查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白言顧染了毒,而且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她的手輕撫上白言顧微粗的手背上,輕聲安慰,“哥,會好的……”
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怪他。
白雅婷覺得自己虧欠哥哥和白家太多。
兩兄妹就這麼僵持著,白言顧的臉始終別向一側,不肯麵對她,白雅婷正打算說些撫慰的話,卻見白言顧忽而回過頭來,雙目猩紅,深眸中閃過一絲恨意。
“是傅思沉!一切都是傅思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