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傅依妍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白言顧小心翼翼的拿出看起來精致又好吃的飯菜。
將最上麵那一盤擺在桌子正中央,自動腦補出傅依妍做菜時的模樣。幸福的大口吃了起來。
“夫人,外麵涼,你快回房歇息吧!”一個下人急匆匆的跑來。
“好。也看了足夠久了。”白雅婷接過下人遞上的白毛巾,擦了擦自己半幹不濕的頭發。
回到房內,白雅婷脫下鞋,赤著腳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找來畫板,鋪好畫紙,在窗邊安安靜靜的坐下。
她隻是想要把這雨永遠的留下。隻是多年以後再次執起畫筆,已不複當年模樣。
時間像窗外的淅淅瀝瀝的雨,靜靜的流淌著。
白雅婷正專注於畫中,門卻砰砰砰的響了。“進來。”
“夫人夫人!白言顧他,他又犯了毒癮!”下人一時著急,顧不得失禮與否,直接喊出了白言顧的名字。
“什麼?!”白雅婷回過頭來,手中的畫筆在畫紙上不受控製的狠狠劃了一道。
白雅婷急忙起身,火急火燎地向外跑去。
顧不得下人在身後的大聲呼喊。“鞋!夫人!鞋!”
當白雅婷到達頂樓白言顧戒毒房間門外時,呈現在眼前的就是這樣慘不忍睹的一幕。
白言顧雙目空洞的站在鐵欄內,臉色慘白,嘴巴上凝固的血液仿佛揭示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枯瘦的雙手緊緊的抓著欄杆,指甲深深的嵌入手掌中,看起來分外像一個發瘋的吸血鬼,門口的一個年輕看守捂著鮮血淋漓的耳朵在地上哀嚎,另一個卻早已不知去向。
“哥!哥!你怎麼樣!”白雅婷衝上前去撫著白言顧嘴角的殘血,痛哭流涕。
“你別嚇我啊!哥!”白雅婷小小的手掌努力的想要將白言顧的手從鐵欄上摳開。
但是,任憑她如何努力,白言顧的手依舊緊緊的把住欄杆。
“去!快去聯係張醫生!”白雅婷瞬間回過神來,“對,隻有張醫生,張醫生能救我哥!”
下人們急忙散開,其中一個年輕小夥子飛快地跑去打電話。
“剩下的人把他扶起來,趕緊送到醫院去!”白雅婷冷靜下來,眼神看向地上的看守,頗有幾分一家之主的語氣。
慌慌張張的下人們此時也冷靜下來,七手八腳的把地上痛苦哀嚎的年輕看守扶起來,向樓下走去。
傅依妍怎麼可能沒有聽到外麵嘈雜的聲音。
傅家亂成一鍋粥的時候,隻有傅依妍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房內。
她知道,成功了。
此刻的傅依妍,曲腿坐在床上,被子緊緊的裹住自己嬌小的身軀,無力的啜泣著,整個人顫抖不已。前二十二年她雖任性驕縱,卻從來沒有做過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白言顧並沒有逃出戒毒房。如果白言顧逃出傅家,那麼白雅婷一定會順利成章的搬出傅家。她直到現在,還以為傅思沉不過是玩玩而已,很快就會厭倦。或者,隻要讓白言顧鬧出什麼事情,讓白雅婷對傅思沉的信任一點一點消失,那麼,他們自然而然就會分開。到時候不用她動手,她的一切就會重新回到自己手中。
張文赫十五分鍾以後開著他那輛破路虎趕來。
這十五分鍾裏,白雅婷檢查發現白言顧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傷,便安撫好白言顧的情緒,默默地赤著腳站在一旁。
依舊是一身西裝打扮,一塵不染的皮鞋,紋絲不亂的頭發,還是那副謙謙有禮的樣子,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仿佛這件事情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白雅婷真懷疑他是不是正常人。
張文赫緩步到白雅婷麵前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欠打的表情。眼神有意無意的掠過白雅婷白白的小腳。
白雅婷難為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腳,而後白了張文赫一眼,知趣的給他讓開。
“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張文赫看了看白言顧臉色略慘白的臉。
“大概,大概十五分鍾以前,如果說是毒癮發作的時間的話,那應該是二十分鍾以前吧!”白雅婷轉了轉眼珠,沉思了幾秒鍾回答道。
“我要的是確切的時間。”張文赫語氣突然嚴厲起來。
“二十分鍾以前!”看著語氣突變的張文赫,白雅婷也有點生氣。
張文赫打開門,進入白言顧的房間,環顧四周,最後目光定了那一桌已經吃的差不多的菜上。
“這是你給你哥送的飯?”張文赫轉過身來,看著白雅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