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什麼事?”一副平靜的模樣,右手指尖狠狠地揪住自己的衣角。
白雅婷在傅思沉麵前,總能很好地掩飾自己的慌張。
“雅婷,回來過年吧……”一個大男人,嘴裏卻嘟嘟囔囔的委屈,不停地重複著幾個字。
聲音裏帶著絲絲哀求。與平時不可一世的模樣截然不同。
定是喝了酒。
聽出來他是醉了,白雅婷柔聲勸哄道,“我也很想你……”
出口卻是這六個字。
想你的餘音就好像魔音一般繞在白雅婷耳邊。
一定是醉了,一定是醉了,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白雅婷心裏暗自禱告。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的一愣,嗤笑從話筒裏傳來。
“白雅婷,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猶如醍醐灌頂,白雅婷瞬間清醒過來。
“傅思沉,你裝醉?!”白雅婷抓起床上的枕頭扔了出去,羞惱的小火苗在心中助長開來。
“白雅婷,是我,你回來吧!”簡簡單單的幾個字,這聲音,白雅婷做夢都不會忘記,“傅思沉,哦不,我哥自從你走以後,抽煙的習慣更加嚴重,幾乎每天都要喝些酒,我也是今天才發現的,如果他持續這個樣子,我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白雅婷的心猛地一抽,這是不是代表他還在乎她?
還是乖乖的聲音,白雅婷不知道這個姑娘純真的外表下究竟是一副怎樣的心。
冷哼一聲,白雅婷緩緩開口,譏誚的像是要把整個話筒凍住。
“沒有我在,你們不應該過得很好嗎?”
“雅婷,別賭氣了,前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用你上次綁架我的事情逼迫傅思沉跟我結婚,要不然他現在也不會變成這副模樣。上次婚禮現場,你不知道她聽說你出事以後,臉色有多麼可怕,在他瘋了一般出去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輸了。”提及這裏,傅依妍陷入了無盡的回憶裏,久久沒有再說話。
“尋我?可是救了我的人難道不是樊哲嗎?”白雅婷有些茫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有逼迫?自己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記憶就好像波濤洶湧的大海,一浪又一浪的襲來,白雅婷有些暈眩。
“可我明明看見他渾身是血的站在急救室門口。”沉默良久,電話那頭的人終於開口,“衣不解帶照顧你三個月的人是傅思沉,不是樊哲。”
許是知道挑明了這一切自己和傅思沉就根本沒有什麼可能性了似的,輕歎了一聲。
白雅婷掛斷了電話。
把自己包在被子裏,白雅婷隻想放聲大哭。
長久以來壓抑的情感終於爆發,白雅婷在裹在被子裏,像隻小獸,淚水暈染著枕頭,濕了一片又一片。
原來長期以來,自己都不必隱忍的,那個人對她的好,沒想到最終是通過傅依妍來告訴自己。
白雅婷又覺得可笑,可笑命運作祟,一時間又哭又笑,好像瘋了一樣。
自己這是在幹嘛,傅思沉可是殺了自己孩子的仇人啊!可即便是仇人,那又怎樣?放不下的仇人?
可是那孩子終究也是他的不是嗎?他怎麼就能狠下這份心來,如果不是這件事情,想必現在身邊的人是傅思沉無疑。
現在這個時間,樊哲應該上班去了,沒有人會知道自己躲在這裏哭泣。
若是珊珊回來了,這個藏不住事兒的大嘴巴,一定會估計通通告訴樊哲。她並不想惹太多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