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沉拍拍沙發旁邊的空地,示意林飛坐過來。林飛拿起地上的東西,狗腿般飛快的跑過來坐下。把東西放在沙發上,看著傅思沉的樣子,竟半晌不知道怎麼開口。
說起來,在這樣安靜的夜晚,傅思沉和林飛麵對麵的吃飯喝酒,都不說話。別墅空空蕩蕩的,氣氛竟然十分詭異。
林飛給傅思沉倒了酒,沒想到傅思沉倒是直接拿過了酒瓶,也不用酒杯了,直接對著瓶嘴就吹了一瓶。林飛張目結舌的看著傅思沉的樣子,這瓶啤酒其實隻是他順手拿的。他已經很久很久沒看到傅思沉喝啤酒了,更何況,還是直接吹一瓶。
傅思沉用舌頭攪了攪,回味了下嘴裏的麥芽香味。“很久沒有喝過這麼劣質的酒了。”
林飛打開一瓶紅酒,倒在高腳杯裏遞給他。“這是瓶好酒,你嚐嚐。”
傅思沉接過水晶杯,晃了晃,酒液在燈光的照射下,鮮豔如血,映射的傅思沉的眸子都染上腥紅的顏色。
林飛看著傅思沉紅著的眼睛,分不清是真的紅了還是被酒液映照的紅了。
“你還好嗎?”
傅思沉麵無表情,垂下眼瞼,抿了一口。也不知是不是酒液入口太刺激,他微微蹙了蹙眉。卻還是又灌了一口酒,才略一停頓道。
“這麼些年,忍辱負重,我告訴自己,隻要忍一忍,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現在,我竟然覺得,這就是句屁話!”
林飛放下酒杯,目光定定的看著傅思沉。這些年,他也是看著傅思沉一步一步,如履薄冰的走過來。雖說傅氏比不得古代皇宮裏的勾心鬥角,但暗中的那些肮髒事情,也是一樣不落的。
今天傅思沉這般的頹然和疲憊,他多少也是能猜出來的。這些年,能觸動傅思沉情緒的人寥寥可數,白雅婷,顯然在這些人裏排行第一。
林飛低頭,轉著手上的高腳杯,旋即,拿起酒杯,一仰頭,把酒杯裏剩餘的酒液一股囊倒入口中。微辣的酒液劃過喉嚨,林飛的眼角泛起生理淚水。引得傅思沉抬眼瞥了他一下,林飛放下酒杯說道。
“是因為白雅婷訂婚,還是因為白雅婷和沈明訂婚?”
傅思沉仰頭喝下一大杯紅酒,腥紅的酒液順著喉嚨滑落到襯衫裏消失不見。他擱下杯子,感受著刺激的酒液在胃裏翻滾,蹙了蹙眉道。
“你倒是猜的很準。”
林飛聽著傅思沉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內心明白,傅思沉大約是兩個都介意。也是,這些年,能入他眼得,就隻有白雅婷一個,如今去突然就要訂婚了。要是換做以往發生這種事,傅思沉肯定胸有成竹,一笑了之,還會調侃一句:不過是個訂婚宴,搶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