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小譚和雷揚麵前丟了臉,聶佳反而更興奮的和對手對打。這是一個多麼難得的提高的機會!她全身的毛細血管似乎都已經High翻,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雷揚就在庭下的緣故。遙記得遙遠的以前,他們也曾在學院裏的模擬法庭上唇槍舌劍過,而現在,大家都已經進入社會多年,理論知識也早已化作了實踐,讓人碰壁得厲害。
刑事案件開起庭來從來都是長得天暈地暗的,這畢竟是關於一個人生命與自由的事情。此案從下午三點半一直開到了晚上八點二十,審判長最後宣布擇日宣判。小譚早已很不耐煩,又要和聶佳討論去哪裏吃的,“聶佳,我看也這麼晚了,我們就去法院後麵那吃水煮魚,你說好不好?”。聶佳也很疲憊,答應了。雖然在工作上有時她也會凶小譚,不過總的來說,也還算得上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雷揚沒有吭聲,緊跟著這兩個女人下樓、登記、出了法院。門外早已是漆黑滿天的天空了,隻不過後麵的夜市小巷依然熱鬧非凡。小譚熟門熟路的帶著兩位重量級的人物穿梭來回,到一家已來過無數次的小店,蹲坐了下來。聶佳隨她得很,下午開庭之前就已經知道會很晚,所以她已經事先拜托林大媽幫她看好小莉,先在她家吃飯做作業,看電視,晚上她回去再去她家找女兒。
有時有應酬太晚的話,聶佳去林大媽家時,小莉都已經睡著了。往往這個時候聶佳就很內疚,自己工作太忙了,沒顧得到女兒太多。以前有劉算時他還可以常常接,卓鎮天現在總在外地。所以還是隻能靠自己的多。她看著桌上潔白的碗碟,不由得想著女兒現在在林家應該幹什麼?應該是不聽話的邊寫作業邊看電視吧,林大媽也不能拿她怎麼樣的,小家夥又滑頭得很。
小譚在和夥計交代要點什麼菜,她知道聶姐不能吃辣,其它的就隨意。就要了個鴛鴦鍋的,而其它就問,“雷總,您想要點什麼嗎?”雷揚搖搖頭,眼睛不是盯著就在他對麵的聶佳。她瘦了!瘦太多了……光是那潔白的脖子,細得就可以隨時折斷。他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問她了,當年為什麼不辭而別,為什麼要和劉算結婚,他爸又是怎麼一回事,她在海上是不是受了傷聲音才變成這樣的?
聶佳似乎並沒有理會他,她想打個電話到林家,但又有些顧忌雷揚在這裏。抬眼一看,這家夥兩隻眼睛睜得象牛一樣,還是在掃射她。反而就被激起了一股子氣,立馬掏出手機,打了起來。“小莉,在幹嘛呢?”然後邊打邊走出店外麵去。
這是菜還沒有上的時機,小譚幹幹的看著雷揚,本來聶姐在這氣氛還不至於這麼的僵,聶姐一走,這都啥呀。雷揚看著這年輕的小助理,心中一動,問要來了聶佳的手機號,說是以後工作上要聯係。小譚有些疑惑,目前還搞不清楚這雷總到底是敵是友,就隻給了他聶佳的工作手機號而已。
雷揚不懂,依舊是歡心鼓舞。在店麵外昏黃的路燈下,聶佳還在打著電話,被女兒的一些話逗得哈哈笑。雷揚就那麼的看著她,一襲白衣(下午開庭換了白色的套裝),穿著她以前最不喜歡的高跟鞋,跟不算高,但也是職業要求吧。如同夜市裏黑漆漆的路麵一樣,昏黃的燈光灑下,落在她身上,卻在他眼裏幻化成一張別致的圖景,周圍的種種聲色頓時失去了色彩,安靜極了。這是一條夜市,這家店,就如同她以前和自己說過的一樣,油膩膩的桌椅才最是正宗和好吃。她還是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