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後悔!後悔得不得了!因為而且還是在這張床上,這張她跟阿算睡了好幾年的床上,牆上還掛著他們的結婚照,這張床甚至連她跟卓鎮天都沒睡過。他們睡的隻是逼仄的書房裏的那張床。
雷揚啊雷揚,你憑什麼逼我上這張床,你有什麼資格?你的桃花運帶來的不隻是我這個攪亂你們父子的女人,更是帶來了一個跟了你那麼多年的另一個女人,她的執著甚至跟我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特別是她看你的眼神,那麼的熾烈,那麼的甜蜜而又憂傷,因為你總是背對著她……可是她比我瘋狂得多,做了許多已經遠遠失去理智的事,是我比她善良嗎?不,因為我現在也要毀滅她!你,願意幫助我嗎?
她太清楚了,既然丁芹遠遠比她愛得瘋狂,那丁芹的內心肯定遠遠也要比她脆弱,在愛情方麵。即使沒有雷揚,她聶佳也可以一個人獨自過好多年,為她的好友丈夫女兒。可是丁芹一定不能,她像一個寡婦一樣跟著雷揚超過十年,失去了女人最寶貴的十年。正是如此,她如何能甘心,即使永遠都得不到雷揚,她也要陪在他身邊,不,是在他身邊盯著,不再讓其他女人靠近。她得不到的一定也不會讓別人得到!甚至,還不排最後會跟雷揚玉石俱焚!既然得不到你,那就毀了你吧……
所以能讓丁芹癲狂的人,隻有雷揚。讓她如癡如醉,醉生夢死……
已經呆在看守所裏的丁芹,此刻到底是會怎麼想?聶佳還被雷揚摟著,肌膚相親,她很不習慣。不知不覺已經深思了這麼多,她冷情下來,身體不再發熱。思維也漸漸打開,清晰無比的理智要求她開口了,請這個男人的幫助。可是她拿什麼來談條件,現在都已經被人上了,
他用雙手把她箍得緊緊的,嘴唇不停的蹭她的耳垂,還在輕聲細語的念,“芊芊,我什麼都沒有了。你可知道這些年我有多孤獨。除了錢,我什麼也沒有過!但我什麼也不要,我隻要你,隻要你……”事後的溫存,無論雷揚再以如何華麗的字眼來彌補他的愧疚。也隻不過是用綺靡濃豔的字眼來粉飾生活的千瘡百孔。聶佳終於想起自己剛才如火如荼的熱情到底源自於哪,到底是藥物的力量居多,還是她內心深處的暗流指使了她。
弗洛伊德說,暴力是人的一種渴望,需要釋放,其實是一種可以上癮的痛苦,在疼痛中讓自己有價值,在疼痛中忘卻不幸,在疼痛有中習慣疼痛,最終適應甚至依賴。在那天的那場大火中,卓鎮天一定不會拉她,可能她跟他本質上都是同一種人,轟轟烈烈的愛和恨,全情的付出和投入。而雷揚害怕太害怕失去她,卑微的要,低劣的搶。想來,卓鎮天的要,那可就是光明正大的要。這就是八年的空白以及在這八年裏他比他兒子早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