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伯下來後,便直接走到那個叫振飛的男人邊,“振飛啊,怎麼會這樣啊。”
“唉,也不知道啊,我今天中午還在店裏修腳踏車,素治就打電話說貝貝出事情了,邊說還邊哭,我聽說掉河裏,就趕緊叫上他們來救,但是,賽因娘,到現在都沒找到。”振飛說著,眼淚都掉下來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唯一的孩子就這樣沒了,再生也不可能了。為了響應計劃生育的號召,振飛在有了這個叫貝貝的兒子後,便光榮的結紮了。
“可憐可代,我幫你看看,再怎樣,也要找到…。”林伯伯說到最後就沒說下去,有腦子的人,也會想到最後是‘遺體’兩個字,不過,振飛已經都哭了,便就不好在說下去。
“你們都站到田埂上去,我來看看。”林伯伯對圍在河岸邊的圍觀人群說了句,眾人便都聽話的從河岸邊站到田埂上去,包括我。
岸邊直接走過去就下河了,林伯伯脫掉鞋子,然後從繡有卐字符號,應該是和尚用的黃色袋子裏,拿出一個羅盤,往河裏走了下去。到及膝的地方停下,身子轉來轉去的,然後就走上來。
“確實,古怪得很,要擺一桌來祭一下了。”林伯伯對著振飛說。
擺一桌?這又是什麼?我拉了拉身旁楊雙雙的衣角,“雙雙,蝦米叫擺一桌?”
本以為這楊雙雙能知道,誰想他也是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不懂,繼續看看吧。”
又是將近半個小時,一堆的人從田的另一麵過來,這些人都是走田路來的,不是從南溪橋那邊過來。帶著一張拆分的方桌,還有一些盤子裝的水果和一份方便麵還有一隻活的母雞。這是幹嘛?
他們將方桌支起來,然後將到來的水果、方便麵擺在桌上,一個人抓著母雞站在一旁,就像家裏祭拜時一樣,我恍然大悟,“哦,這就是擺一桌呀,還真的擺桌了,本以為是什麼神奇的事情呢,可是,那隻母雞幹嘛用的?”
林伯伯開始穿上一件師公袍,跟林正英電影裏不一樣的是袍子上用金絲繡著兩條龍,背後是太極八卦的圖案,還要帶上一個頭上有發髻的頭套,“耶嘿,造型不錯,極其的複古。”我心裏是這個感覺的。
都準備好了,林伯伯點上兩隻香,這個我知道,三支香是敬神的,兩隻香,就是敬過世之人的。然後,從他的包裏拿出一對小鈸,不知道念起什麼經,或者,唱著什麼歌,最後一個字都是拉長音,“師公歌?”我想著,不知道說的什麼,一直念了有幾分鍾才停下。
“振飛啊,來了,橋下,跟我來,把母雞給我。”林伯伯和振飛說了一下,然後吩咐剛才那個抓著母雞的,把那隻還在拍翅膀咯咯直叫的母雞給帶上,快步的走到最靠近南溪橋的河岸邊,“你們會下水的少年家準備好了,等下你們要再下去一趟。”
“這裏是上遊,人掉下去,怎麼可能會在上遊呢?”振飛滿腹疑問。
我猜想也是,這人淹死了,不是被卡在原地,就是被水衝下去了嘛,沒見過能把人往上遊衝的吧。
“這個你們就別問了,等下就知道。”林伯伯說完,將手中的母雞往南溪橋下的河裏丟下去。母雞被丟出去,翅膀一陣拍打,掉水裏也是一個勁的想往對麵岸邊遊去,但是,神奇的事情就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