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號,星期六,天氣:晴轉多雲
清晨,陽光透過我淡金色的窗簾,照得我的屁股暖烘烘的。還想睡,但是已經七點了,按照我老爹的脾氣,超過七點半沒到樓下報道,輕則一頓臭罵,重則就親自過來踹門拽耳朵了。真受不了這樣的‘家庭暴力’,但是,老爹也是為我好,說的是,養成一種早睡早起的習慣,對於身體和大腦,都是很好的。當然,我非常的費解老爹是哪裏知道這些事情的,電視?報紙?還是電腦?屁,老爹用電腦除了鬥地主,什麼都不會。
刷牙,洗臉,廠裏沒有供應早餐,隻能跑出去家門對麵的早餐店吃油條。還好,早餐足夠方便,要不,我一定像在外省一樣,舍棄掉早餐了。
到老爹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老爹還沒下來,難道,昨天應酬喝太多了?就算喝太多,也不可能現在還沒起來啊,按照他那酒桶般的海量,再多的酒,也不過浮雲而已,第二天照樣早早的起來辦公。
沒有老爹安排,那送什麼貨?搞屁啊,電話騷擾下。
“喂,老爸,你怎麼沒在辦公室?”
“小龍啊,沒有,今天不用送貨,晚上你去廈門接木生。”
“那我今天幹嘛?”
“今天?‘林北’在忙,你愛幹嘛幹嘛去,就這樣。”‘林北’是閩南話你爸的意思,老爹不耐的掛掉電話。
耶嘿,什麼情況,今天放假?在家這麼久,像這樣不用出去送貨的次數並不多,頓時覺得都不習慣了。跑到樓上,我老媽正在和鄰居幾個婦女在打牌。
我老媽轉頭看見我,出了手中的一張牌,“書龍,今天聽你爸說不用去送貨呀,你打算做什麼?”
“是啊,想出去玩。”
“去哪裏?”
“就去轉轉,晚上要去接木生。”
和老媽說了下,揣起車鑰匙便一股煙的溜了。趁我老媽她們還都在玩,趕緊閃人就得閑了,萬一遇到誰有事要走了,那就悲劇了。我是她們的替補隊員,三缺一的時候,我老媽就會逼迫我陪她們打牌。每次都用誘惑來強迫我,我能抵擋一切,除了誘惑。大部分的零花錢,都是用這枯燥無聊的打牌時光換來的,唉,常言道‘錢歹賺’,說的就是我這種。錢歹賺就是錢難賺的意思。
還沒八點,我開車到‘古竹中學’打籃球,籃球場在學校的後操場,早上的時間最熱鬧。
和門衛打招呼,遞了根煙就讓我進學校了。
學校一般是不讓外人進來的,更別說開車進進出出的了。但我是個例外,遞根煙什麼的,長久下來,和門衛都熟了。而且,打籃球就是個交朋友的運動,學校的體育老師和幾個愛打球的男老師,和我基本上都熟了,到現在,差不多連校長都認識我了。體育老師,有兩個,一個就是昨天遇到楊雙雙,另一個是個女的,不過,球技比我好太多了。
一般早上都是沒有體育老師什麼事情,幾個男老師沒課的話,也都會跑來打。我到的時候已經開始了,見我車子來,球場裏的幾個人都朝我打起招呼。
就這樣,一打起球都忘記了時間。看到學生們下課後開始回家,才知道原來已經快中午了。索性就和楊雙雙一起到學校食堂吃飯,然後,吃完準備回家。
我剛走到食堂門口,後麵就傳來楊雙雙的聲音,“小龍,你回家?”
“是啊。”
“那我和你一起走。”
“為什麼,你下午不用上課嗎?”
“不用,昨天看到南溪橋的事,今天不再去看的話,覺得心裏過意不去。”
我擦,過意不去?怎麼覺得‘過意不去’這個詞語用來形容他的心情,不太對呢。
“額,喂喂,過意不去是用來形容愧疚的。你愧疚什麼,是不是小孩掉下去和你有關?”我想他應該是用錯詞了,不過,先挖苦下他好了。
“關我什麼事,用錯詞嘛,是覺得好像不去知道結果,會很遺憾啦。”楊雙雙趕緊解釋了下。
就知道是這樣,我笑了一下,便和楊雙雙一起坐車,前往昨天出事的地方,南溪橋。
我去中學走的是不經過南溪橋的,回來也可以走南溪橋這條。其實,早上應該走這條來看看才對的。
不一會的時間,就到了南溪橋。
今天的南溪橋,還是圍了不少的人,我和楊雙雙走老路,從路邊爬下去。走到河邊的時候,林伯伯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