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2 相親(1 / 3)

大概是怕我傷心,又一門心思念著二哥,老爸很快安排了一場相親。

對象是東方聞櫻的二哥。

他的身體很不好,據八卦新聞說,他甚少出現在東方家的家宴上,也甚少在公眾場合露麵。大概是個可憐的人,因為他母親算是在外養著的小老婆,他剛被接回來的時候沒有人關照,淋了雨,延誤了治療,得了一場十分嚴重的肺炎,治療好了以後,人顯得又沒有精神又蕭條,這麼多年來,大家閨秀都嫌棄他,小家碧玉他又看不上。

馬上都三十歲的人了,還挑三揀四。

老爸在臨出發的時候勸我:“餃子呀,雖然東方景斯身體不好,但是好歹也是上流社會出來的,社交禮儀都不會差,你就別太過於挑剔了。對方這麼多年都沒有真心相親上一個呢,咱們這次能有機會,還是花了錢托了人的。”

我一聽就樂了,敢情我這是恨嫁到花錢求婚配的地步了。

“對了,你隨時跟我彙報相親情況呀。餃子,別跟以前一樣眼睛戳天上不理人呀!”老爸十分不放心,又叮囑我一遍。

我哦了一聲。

從櫃子裏挑了一條十分普通的連衣裙,大概在老爸的概念裏就是沒金沒寶石,窮酸得要命的那種。連衣裙的顏色是淡紫色的,裙長到腳,因為極度不抱希望,所以連一點珠玉寶石都沒有佩戴,一頭長發我隨意地盤了個花苞頭。

看到一溜邊的公文類包包,我索性提了個購物用的紙袋就出門了。介紹人見著我的時候,差點流下後悔的老淚:“蔡姑娘,你好歹打扮打扮呀,穿得太寒磣了。”我白了她一眼,哼了一聲:“我這是天生麗質難自棄!”有人自我後麵上來,聞言輕輕笑了一聲。我懶得回頭看他,直接拎著我的小紙袋,噌噌噌走進了飯店。那飯店的菜色是有名的好,從來都是客似雲來,但是今天出奇安靜,偌大的廳隻有我跟介紹人兩人站著。“蔡小姐?裏麵請。”服務員小姐引著我七繞八彎,走過一片綠草萋萋的人工草地,來到我從未來過的玻璃房。“這裏沒有來過呀。”我感慨道。服務員小姐莞爾,低聲回答我:“這是我們東方集團高層的聚餐點,外人一般進不來。對啦,這裏的菜色同外邊是不一樣的。”我立刻來了興趣。

介紹人十分欣慰地說:“蔡小姐總算露個笑臉了,大概是環境不錯,心情好一點了吧。”

我哈哈笑了兩聲,認真地感謝她:“我該多謝你,今天能夠吃到東方家的內部菜色。這次相親以後,估計以後都進不來這裏,所以今天要拚命地吃,拚命地喝!”

介紹人滿臉的鄙視,至此她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對我說了。東方景斯足足遲到了半個小時才到。

我滿腹怒氣,好幾次想拍案而起,但一想到即將能吃到的菜色,又將煩悶給忍了下來。

他進來的時候,我正孜孜不倦地問服務員小姐:“這茶也是特供的嗎?外麵喝不到嗎?好,再來兩杯!”

“呀,東方先生!”介紹人又驚恐又慌張地打了我一下,示意我站起來。我一轉頭,滿腹的怒氣立刻就消散了。原來他還是個跛子,走路頗為吃力,一頓一頓的,卻沒有用任何輔助工具,身邊連個扶他的人都沒有。想著從門口一步一步這麼拖著殘腿

走來,我對他就有了無限的同情,之前等待的不悅一掃而光。

其實說心裏話,東方景斯長得倒是十分清秀,一雙眸子尤其深邃,將近三十歲的人,一點都看不出歲月的痕跡,衣著幹淨整潔,經過我的時候,我還聞到了淡淡的茶香。他和二哥一樣,是一個冷清而又驕傲的人。

我甚至還條件反射地在他坐下來以後,把自己剛泡上的一杯茶給他推了過去:“解解渴唄,挺好喝的。”他帶著探究的神情,看了我足足有一分鍾,看得我十分不開心,於是我又把推過去的茶給拿回來了。“說好了給我解渴的呢?”他突然開口問我。我更加不開心了,白了他一眼。照著以往相親的經驗,介紹人該調解氣氛,大概又要問,你多大了,興趣愛好什麼,以前怎麼樣呀等等呀一大堆無聊的問題了。但是這次可不同,他一坐下來就對介紹人說:“你可以回去了。”介紹人像個被虐狂,他語氣這麼欠揍,介紹人依然樂得跟一朵花一樣,離開時開開心心的。我用滿腔的困惑目送了介紹人。

“有什麼問題?”東方景斯問我。我問他:“你給了她多少錢,能樂成這樣?”東方景斯大概沒有想到我會回答他這個,嘴角忍不住彎了彎,伸出五根手指給我看,我倒抽一口冷氣:“一個姑娘五千塊?”他搖頭:“是五萬。”我頓時不想相親了。我更加熱情地推銷自己:“要不東方先生你看看我,我也是一個眼光獨到、情商非常高的女性,要不下次我也給您介紹幾個相親對象?”

東方景斯的笑意更深了,嘴角揚了揚,對我搖搖頭:“不,我信任年紀大的人。”“這是偏見!”我頓時喪氣。“嗯,我是個用偏見在生活的人。”“對了,知道我為什麼留下你嗎?”他問我。我搖搖頭。

他笑了笑,說:“蔡小姐,不怕你生氣,我其實很早就來了。你在門口感歎的時候,我就在你後麵。我每次都會讓相親對象等上超過半個小時,一來覺得自己條件不好,想讓對方知難而退,不耽誤她們;二來,也是看看她們的耐心,像是蔡小姐這樣專心品茗,一句粗口未爆的,實在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