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村離春城不是很遠,坐了兩個小時的車到了河西。
進村就打聽,問是不是有個姓馬的老太太?還真是,都認識這姓馬的。村裏人都叫他馬大娘,還問老郭頭是不是也是來找馬大娘看病的?
一詢問才了解,這馬大娘到是有點能耐,在這一帶小有名氣!誰家的人得了治不了的瘡啊,癤子啊什麼的,找到馬大娘,去家裏住幾天給治治就好了。大家都說馬大娘會“受辭”!
老郭頭的師傅和尚也給老郭頭講過民間“受辭”!就是在特定的日期和時辰去亂墳崗或十字路口,用法術拘來過往的厲害鬼物,要求其答應服從自己使用它一段時間,也就是跟鬼物簽署一個契約,時間一過就解除契約!
但厲害的鬼物那肯被讓人使用,但忌憚受辭者的法力咒語,也就隻好應從。
所以,一般受辭者的膽量都是出奇的大。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在特定的日期時辰,會拘來什麼樣的鬼物!如果被鬼物嚇的動了執念,也可能會被鬼物傷害,反噬其身!
一聽馬大娘原來是個受辭的,老郭頭也大為敬佩。因為女人幹受辭的寥寥無幾,基本除了女人天生膽小以及生理弊端外,還有傳男不傳女的規矩——
在村南的一戶院落,老郭頭槅門叫道:“馬大娘在家嗎?”
馬大娘聞聲出來一見是他,也高興的把老郭頭讓道屋裏。
房間不大,東北老房子的南北火炕,北麵炕上應該是沒人住,堆的都是生活應用的雜物。
南邊火炕上放著一張小方炕桌,桌上有一個高裝白瓷大茶壺,還有幾個玻璃杯,倒扣在茶壺邊上。
四壁牆上貼著報紙,靠山的牆上掛著兩個鏡框。
兩麵刻花的玻璃鏡下,兩個老式平頂木箱放在炕上,箱子上放著幾個瓶瓶罐罐和一些梳妝用。
老郭頭一邊客氣的在炕沿邊坐下,一邊打量著屋內。
馬大娘給老郭頭倒了杯水,也不和老郭客道!坐在炕桌另一邊,拽過來放在桌下的一個煙笸籮,拿起一個銅頭長杆煙袋,裝了一煙袋鍋旱煙,叼在嘴裏點著抽了一口說道:“多的不要問,問了我也不會說。今天我說你聽著就可以,不要多問!”
老郭頭一聽,也就沒吱聲,喝了口水,等待馬大娘開口——
馬大娘說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但每行每業都有自己的神靈供奉,也就是祖師爺。所以每行都有自己的法門法術!就連盜墓賊也有自己的祖師爺,和自成一派的獨門法術護身。木匠和瓦匠本來同屬一門,後來逐漸就分成了兩個流派,但祖師爺都是魯班。木匠伐木能造萬物,瓦匠用土泥能磊萬宅。他們在竣工時都會用自己的方式祭奠祖師,用自己特有的咒語法門來祈福避禍!但也有偏門害人的招法,如:瓦匠用新出爐的青磚刻上弓箭,埋於建好的房屋門前,以後這家人家就不會有出人頭地的人物。還有,在青磚上刻上個推車的人,推著一個人,把青磚埋在外屋門的門檻下,車頭向外,這家人也會人丁不旺,橫禍連出!這樣害人的招數有很多,叫人防不勝防。”
馬大娘說到這,看了一眼老郭,把被老郭頭喝了半杯的水蓄滿,示意老郭頭喝水。
老郭頭點頭端杯喝了一口,放下來期待馬大娘繼續。
馬大娘放下白瓷高裝大茶壺,抽著煙袋繼續說道:“工地挖出的青磚裏的物品是一種煞釘,是用千年陰土燒製。再找一塊煞氣聚攏之地,吸收九九八十一天黑煞之氣。再把陰月出生的人用秘法害死,然後用煞釘拘住其魂魄!再把煞釘封進磚坯燒成磚。這塊磚隻要磊在哪裏,哪裏的風水格局就會被煞冤之氣改變!如果用此磚建築房屋,屋內生活之人必定百病纏身,不走汪運!輕者代代殘疾,重則家人長出橫禍,人口不全!如不搬家最後必死絕人氣——”
話畢,馬大娘起身把煙袋放下,走到頂大木箱前,打開箱蓋,從裏邊拿出一物遞給老郭頭,老郭頭接過一看,正是那枚黑亮的煞釘——
老郭頭把煞釘拿在手裏,看了又看,也沒什麼特別,就是一塊上了黑釉的瓷片。
馬大娘坐下,拿起煙袋,磕了磕煙灰,又裝了一鍋旱煙點起說道:“應該是修墳時,瓦匠給墓主家下了陰招,想叫墓主斷子絕孫!別看墓地是風水先生選的好穴,但也躲不過這種陰毒的法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