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長眉目之間已經染上了怒色,呼吸也變得急促。
楚夫人在一旁拍著老首長,一邊看向楚墨言,但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墨言,這件事情開不得玩笑。”
楚墨言聲音朗朗,吐字卻字字清晰。
“我沒有開玩笑。”
周政委顯然也沒有料到,把自己請來居然是會這個結果,目光沉沉,盯著楚墨言,“給我一個退婚的理由。”
周政委的語氣很平靜,但從坐直了緊繃的身子已然看出不悅。
楚墨言神色淡淡,那張淡漠的臉上讓人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此刻心裏在想些什麼。
聽到周政委的問話,搖了搖頭,“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就是我不想結婚。”
“可你之前為什麼不拒絕,等到兩家定下來的時候才拒絕?”周政委的話語咄咄逼人。
楚墨言皺了皺眉,神色有些不耐,“當初說了有用麼,你們根本就聽不進去。”
楚夫人神色一怔,的確,當初問過楚墨言這件事情,當時明明察覺到楚墨言臉上的不願意,卻還是做了主。
隻是,事情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再沒有退路了。
兩家算是世交,當年的老輩都是在同一條戰線上走過來的,一文一武,配合默契。
兩家長輩是真心想讓兩個孩子在一起的。
可現在……
楚夫人將目光看向老首長。
老首長顯然和楚夫人想法一樣,已經氣得麵容有些扭曲,就差暴跳如雷了。
“楚墨言,你這個逆子,我告訴你,這婚你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
又是這種耳提麵命的態度,楚墨言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束縛住自由,做什麼,都必須經過他們的同意。
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任何事情都必須向他們一一彙報,然後才能做決定。
當年,他們送走胭脂,自己無力挽回。
可如今,楚墨言不想再受到這樣的對待。
“我不結,你又能怎麼樣?”楚墨言處在這樣壓抑的氛圍中,也有些憤怒,越發激起了他反抗的心。
“你!”老首長被楚墨言氣的,差點就拿起桌上的茶杯向楚墨言丟去,要不是楚夫人死死抱住老首長的胳膊,手快的周婉柔將杯子奪了去,這一刻玻璃杯子早已經砸到楚墨言身上了。
反觀楚墨言原本懶懶倚著扶梯的姿勢,不知何時已經直起了身子,脊背挺得筆直,已經料到了老首長會是何種反應,卻沒有任何躲閃。
楚夫人連忙勸著老首長,“你先別動怒,沒準兒墨言一時糊塗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我再勸勸,說不定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老首長坐在沙發上直喘氣,眼睛直愣愣盯著楚墨言,仿佛再從他嘴裏說出一句忤逆的話,就把楚墨言給吃了。
一旁的周政委也跟著說道,“是啊,老戰友,先別動怒,有話好好說。”
周政委之所以出來打圓場,也是不想黃了這門婚事。
楚墨言在後一輩裏,不論才華還是人品,都算得上是頂尖的,要是周婉柔能嫁給楚墨言,她的一輩子也算無憂無慮了。
楚夫人有些痛心疾首的看著楚墨言,“墨言,快跟你爸爸說,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都是混話,你腦子一時糊塗了,現在收回還來得及。”
“媽,我腦子清醒的很。”
“你看看,你看看你養的好兒子,生下來專門就是和我們作對的。”老首長又是一陣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