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猛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楚墨言,他,說這話,難道是打算一輩子都不放過自己麼?
“楚墨言,你瘋了,不可救藥的瘋子。”話落,沈嫿一把推開楚墨言,往外跑去。
瞥見走廊盡頭還在等著她的曹瀚文,眉眼儒雅,正向沈嫿這邊看來。
身影靜靜的立在那裏,微風吹過,吹得他身上的衣衫微微鼓舞。
看向沈嫿的眼神也是安靜的,就好似,無論沈嫿去了哪裏,他都會在原地靜靜的等著她的歸來。
這眼神,莫名就讓因為和楚墨言談的不快情緒有些過激的沈嫿安靜下來。
倘若說,楚墨言對她的愛是那種偏執的極端,那麼曹瀚文的愛則是山間的清泉,相對溫和的,默默包容著她,靜靜守候在原地那一種。
可,偏偏,她對曹瀚文有著莫名的好感,然就是無法升華為愛情。
曹瀚文朝著沈嫿伸出一隻手,沈嫿握住。
兩人相攜著走遠,背後,楚墨言眸子深處的光澤幽暗的可怕,就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節奏。
沈嫿啊沈嫿,你心裏明明還有我,可你居然當著我的麵走向另一個男人,將背影留給我。
你知不知道,這對我而言,又有多殘忍。
你一直說我心狠,可你不經意的一個舉動,都能讓我痛徹心扉。
楚墨言扶著門框,手緊緊握住心口的位置,目光緊緊盯著剛剛兩人站著的位置。
楚墨言維持著這個姿勢許久,似乎感受不到時光的流逝一般,陽光靜靜落在他的身上,給他周身鍍上了一層明亮的光暈。
那身影,看起來,孤單落寞,有點像,深山裏的孤狼,淒愴,悲涼。
走廊盡頭早已沒有兩人的身影,可楚墨言就是不願意收回目光。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落在楚墨言身上的光線也換了顏色,細白,到火紅,再到銀白。
終於,楚墨言微微動了動,似乎恢複了知覺。
嘴角的笑容,帶著絲自嘲的味道。
夜色降臨,整個客棧都顯得有些不同尋常,安靜的可怕。
平日裏,還會有入住的客人偶爾的大聲交談,此刻,除了窗外的風聲,再無其他。
楚墨言所在的屋子也是冷清的可怕,偌大的空間,除了他再無別人。
楚墨言靠坐在床頭,越發的感覺孤單。
以往,沈嫿還會給他送飯,給這間屋子添上一些溫暖的氣息。
如今,什麼都沒有了。
楚墨言盯著天花板,他也捫心自問過,這麼逼沈嫿好麼?
可不這麼逼她他又該怎麼做呢?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
什麼是對,什麼又是錯,他隻能憑借著本性來。
他不是聖母瑪利亞,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沈嫿和別的男人過的幸福快樂。
她想要的,自己也可以給,可她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離自己,選擇別人。
難道,愛情在她眼裏,和過日子相比,就這麼的微不足道。
一整天沒吃飯,楚墨言卻好似感覺不到餓似的。
恰在此時,門被人從外麵輕輕推開,發出很小的響聲。
楚墨言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並沒有察覺。
“楚叔叔,楚叔叔。”曹家寶小聲喚了幾聲,見楚墨言還是沒什麼反應,隻得上前搖了搖他的胳膊。